师父送她如此珍稀的礼物,一定是非常看重她吧。难不成师父对她也有了超越师徒之情?

思及此,刘云蕊不禁再次望向卫颐。

对上他那深邃又魅惑的眼眸的一瞬,刘云蕊周身仿佛过电一般,涌起一股酥麻。

她连忙低下头去,生怕卫颐发现她乱了春水的眸子。

但卫颐的注意力却不在刘云蕊身上。他的目光虽望着她,却又穿过了她望向不知名的远方。

就在此时,夏紫忽然来报,“师父,永嘉侯慕怀瑾及其夫人徐莞,在府外求见。”

一听到这两个名字,刘云蕊如遭雷劈般转过头,“徐莞和慕怀瑾!他们果然来了。”

卫颐沉下表情,不慌不忙道:“告诉他们,为师正在闭关修炼,不知何时才能出关,请他们回吧。”

“是,师父。”夏紫领命离开。

刘云蕊眼中填满了恨意,傲然道:“师父做的好!就是不能一下子就如他们的意。将他们晾一阵,给他们个下马威,挫挫他们的锐气。”

卫颐微微眯起形状优美的凤眼,胸有成竹道:“你放心,为师已想好该如何为你出气了。”

而此时已在卫府门外的慕徐二人,听闻夏紫的话后,亦未曾流露出恼怒急躁之态。

“无妨。今日本候与夫人并无旁事,便入府等卫大人出关。”

慕怀瑾说罢,无视夏紫隐晦的逐客令,携着徐莞便昂首走进卫府。

夏紫不好直接阻拦,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慕徐二人也并不为难她,仅请夏紫为他们上一壶茶,便悠然自若地在正厅坐定,等卫颐出关。

夏紫将此事再次报给卫颐,卫颐不置可否,只嘱咐莫要去管他们,看他们能坐多久。

可出乎卫颐的预料,徐莞问下人要了一些黄纸朱砂和毛笔,从午后一直画到夕阳西落,总共画了一百多道符,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末了,眼看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慕怀瑾又似在自己府上一般,喊来下人为他们上晚膳。

下人们不敢违抗,向夏紫请示后,便为慕徐二人上了晚膳。

夏紫又去向卫颐禀报。这次卫颐终于微微蹙起了眉头。

“他们两个脸皮居然这么厚。自己侯府不回,在咱们府上蹭吃蹭喝蹭黄纸朱砂。要不要脸啊!”

一旁的刘云蕊听到,忍不住咬牙骂道。

这回还真让刘云蕊说对了。徐莞就是想蹭卫府的黄纸朱砂。

有便宜好占为何不占?这不要钱的黄纸朱砂,用起来就是顺手。

卫颐揉了揉眉心,他本以为慕怀瑾贵为侯爵,定心气颇高,受不了此等怠慢与无视,等上一个时辰定会负气而走。

没成想,他们夫妻二人竟如此沉得住气,或者说难听些,就像刘云蕊所说,他们竟如此不顾及颜面,赖在了他府上。

若是再这样下去,今晚他们怕是要宿在他府上了。

左右已经让他们等了三个时辰,足够挫了他们的锐气,待会儿再给他们个下马威,不怕羞辱不了他们。

思及此,卫颐吩咐夏紫,将他们请进沉心苑,稍后自己便过去。

当夏紫回到正厅,将此消息带给慕徐二人时,徐莞放下朱砂笔,微微伸了个懒腰。

“卫大人出关了?我还以为今晚要在贵府上宿一晚呢。”

夏紫:“……”

短暂尴尬的沉寂过后,夏紫依礼道:“侯爷,夫人,这边请。”

夏紫带领二人向沉心苑而去。踏进苑内,徐莞周身便渐渐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起初,她也说不清是哪里不对,但随着越往花园中走,这种感觉便越强。

直至望见坐在花园中石案旁的卫颐时,这种异样之感才达到顶峰。

徐莞低头望去,原来是腰间的小荷包内,有何物在不住跳动,似乎想要冲破小荷包奋跃而出。

但此时卫颐已从石案边站起身,向他们二人拱手道:

“卫某见过侯爷、夫人!今日恰逢卫某闭关修炼,让二位久等了,还望侯爷夫人莫要怪罪。”

四月的天气乍暖还寒,夜里更是凉意渐起。

卫颐却依然仅着一件纤薄松垮的白袍,长发半披,无可挑剔的五官在微笑起来时,尽显无限俊美魅惑。

慕怀瑾面若凝霜地望了卫颐一眼,冷声漠然道:

“本候今日陪同夫人前来。只要夫人不怪罪,本候便不追究了。”

而在卫颐与慕怀瑾交谈的同时,徐莞将手伸进小荷包中,一把握住了那个不住跳跃之物,低下头垂眸望去,但见是一个小瓷瓶。

徐莞在认出这瓷瓶时,心内蓦地一凛,只因她认出了,这瓷瓶中封存之物,就是从此前镜魔所处的铜镜上,收集来的黑气……

慕怀瑾语毕,侧头望向身旁的徐莞,似在寻求她的意见。

却见徐莞低着头,一瞬不瞬望着腰间,身子僵直着一动不动。

“菀菀?菀菀?”

慕怀瑾又唤了她两声,徐莞才回过神来望向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