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我已厌倦了被魏志鸿威胁控制的日子,因而主动向大理寺投诚。还望皇上与各位大人开开恩,将草民从轻处罚。”

此时的魏志鸿与娄婧,早已没有了将将来到此处时的傲然自信。

这一个又一个证据,一位又一位证人轮番上阵,将二人击得毫无还手之力,面目全非。

就连原本想要斥责魏志鸿欺骗她的娄婧,都有种淡淡的死感。

随着真相一桩桩被揭开,她竟感觉脊背一阵阵发凉。这个与她同床共枕了十几年的男人,她好似从未看透过。

他到底杀过多少人,还有多少事瞒着她,都令娄婧感觉毛骨悚然。

而魏志鸿不愧是坏事做尽、彻彻底底的恶棍。

不知是已破罐子破摔,还是打心底里认为自己没错,魏志鸿居然还未被击垮意志,高高仰着脖颈,死活就是不承认上述证人所说的任何一件事。

台上的景逸,与下方的慕周两家人,都被他近乎偏执疯癫的状态震愣,从另一方面佩服魏志鸿的心理素质。

谭瑯与蔺祥羽相视一眼,将从甘州州府取来的卷册向众人展示后,呈给了景逸。

“此乃藏于甘州州府的嘉礼县县志,其中准确记载了魏志鸿在嘉礼县时确有过妻儿。请皇上过目。”

魏东阳亦补充道:“陛下,各位大人,那几封发黄破损的家书是草民提供的,其上皆印着魏志鸿的私印。

各位大人可将这些家书上的印章,与方才吴焱所提供的印章对比,便可知草民说的是真是假。”

景逸与堂内众人皆点头明了。其实此案已无需再审,真相如何已然明了。

从审判开始至此,已足足过了一个时辰。

堂内众人由最初的讶异愤恨,到随后的震惊惊骇,再到最后的冷酷漠然。

每个人的心已极度疲惫,望着魏志鸿的眼神,也是种浓浓的无奈与不屑。

末了,景逸放下卷册,望着魏志鸿冷冷道:“魏志鸿,如此多铁证在此,你还不认罪伏法?”

此时的魏志鸿心中仅有一个想法,只要他抵死不认,皇上也不能立即判他的罪,顶多先将他关进大牢,再行定罪。

而他便可利用这几日的空隙,派人去向何钦求助。凭他与何钦之间的渊源,何钦一定会帮他的!

思及此,魏志鸿眼一闭心一横,厚着脸皮道:“回皇上,微臣无罪,何来伏法之说?

臣对陛下的忠心天可怜见,恳请陛下莫要听信小人谗言,而伤了忠君之臣啊!”

喊罢,魏志鸿跪伏在地向景逸深深磕头。

连他身旁的娄婧听闻此话,都不想再看他一眼。

景逸更是无语至极,生平第一次见识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对面的周慕两家之人,亦是一副已见怪不怪的表情。说不定待到魏志鸿被斩首时,他还会如此睁着眼睛说瞎话。

最终,景逸重重叹了口气,开口道:“来人,将罪人魏志鸿押入大理寺大牢,待大理寺定罪后,择日处刑。谭爱卿,定罪之事便交给你了。”

谭瑯即刻领命,“是,皇上!”

“对了,前文华殿大学士娄贲,私下串通国子监祭酒,买卖会试试题。

且十四年前暗助魏志鸿调包试卷,影响之恶劣,也当捉拿归案定罪!”

“谨遵圣命!”

听到将魏志鸿押入大牢,娄婧没有反应,但听到要将自己爹爹也捉拿定罪,她立时慌了。

“皇…皇上…我爹是受魏志鸿所迫才帮他向国子监买试卷的…他不是自己要买的…皇上…”

娄婧说着已跪伏在地,向高台砰砰砰不住磕头乞求。

景逸冷哼一声,“那十四年前你爹帮魏志鸿调包试卷又怎么说?那可是科举舞弊的大罪。”

291.冤屈终得洗清

景逸冷哼一声,“那十四年前你爹帮魏志鸿调包试卷又怎么说?那可是科举舞弊的大罪。”

娄婧不知该如何回答,头脑一热便随口编道:“那是...那是有人让我爹那么做的!

我爹本来也不想的。若不是有人让我爹那么做,我爹怎会冒如此大的险去帮一个穷书生调包试卷?”

此话一出,景逸及堂内所有人,顷刻间齐齐将目光聚焦在了娄婧身上。

依娄婧所言,难道当年魏志鸿科举舞弊一案,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操控?

再看她身旁的魏志鸿,竟也猛然转过脸去看她,落在娄婧面上的目光分明写着:她怎么会知道!

景逸蓦地从高椅上坐直,前倾着身子目光紧盯娄婧,“是何人让娄贲那么做的?”

娄婧一时间懵了,“这...这我也不知道...”

一旁的魏志鸿拳头死死捏住,额角的青筋突起,额上渗出一片薄薄的汗珠。

听到她说不知道,紧握的拳头才略有放松,绷紧的神经也缓缓放松下来,暗暗吐出一口气。

好在他这一系列动作极其隐秘,相隔较远的话根本察觉不到。

景逸听后十分恼怒,“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便空口说背后有人指使?”

而后,景逸又将目光转向魏志鸿,“你呢?若是老实交代还有谁在幕后助推了此事,朕可免你死罪。”

魏志鸿依然死鸭子嘴硬,“臣不知她在说什么。根本没有什么幕后助推之人。臣就是当年如假包换的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