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今日我们便去肖府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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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

姜灿虽在第一时间将书院阁内的国子监官员尽数管控,使他们无法传出消息。

但由于那些那些官员一夜未归,国子监与魏志鸿这方,也察觉出了不妙。

前一日晚,魏志鸿便带着妻子娄婧与小儿子,连夜赶往娄贲府上说明此事,想请老丈人一同帮其想想办法。

娄贲亦从国子监听闻了此事,顷刻间勃然大怒,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得知魏志鸿与女儿一家三口前来,娄贲的怒火终于有了发泄之处。

“你们是如何做爹娘的!竟会养出如此愚蠢无能,净会拖累家族的孽种!”

夜色森寒。

娄贲院落的前厅中仅点着两盏铜雀灯与数支烛台。

光线幽暗中,娄贲对着魏志鸿与娄婧一顿咆哮,吓得魏志鸿及抱着小儿子的娄婧,从椅子上慌忙起身跪伏在地。

“爹爹息怒!我与婧儿都知错了。您千万莫要因此气坏了身子啊。”

魏志鸿在娄贲面前,一向是这副恭敬畏惧的模样,让娄贲的怒火稍稍消退。

其实十多年来,娄贲对这个女婿都颇为满意。

办事能力卓越,为人机敏谨慎,且对自己女儿关切体贴,关键时刻还能狠下心来一除后患。

而自己这个女儿却不是个省油的灯,又养出个不学无术、竟会惹事生非的儿子。这些年给娄贲和魏志鸿添了不少麻烦。

此次魏庆坤惹出的事非同小可,也难怪娄贲如此恼怒。

魏志鸿安慰罢,娄婧却抱着小儿子委屈地哭诉道:“爹,庆坤也是您的外孙啊。

如今他尸骨未寒,甚至死无全尸,刑部那些个周祎仁和姜灿等人,竟说我们庆坤是自己失足坠下楼的,将慕家和周家的小杂种都无罪释放。

这不是欺负我们魏家是什么?爹,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娄贲见此,一怒之下抬手将桌案上的茶杯向娄婧砸去。

嘭的一声,茶杯碎裂在娄婧前方一米之处,将娄婧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将她怀中的小儿子也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爹!您这是做甚!你看都吓着庆辉了。”娄婧语带责怪,搂着小儿子不住哄着,好似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

娄贲气极,“就是因你从小这样溺爱幼子,长此以往才将庆坤养成那副样子。

如今都何时了,你还妄想用庆坤之死扳倒周家和慕家?

我看我娄家和你们魏家,就快被周家搞死了!”

娄婧蓦然一愣,这才意识到魏志鸿在府中对她说的话竟是真的。

“爹,周家真的已找到那份试题了吗?周正忠真的敢拿着试题去上奏皇上?那如今还能让国子监那帮人修改试题吗?”

娄贲无奈摇头,“圣上三日前已看过题目,此时再改已无济于事。

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漏题之罪,扣在国子监头上。

还好当时庆坤未拿到试题。如此一来,周家就无法断定这试题原本是要给谁的。

我们甚至可以反咬一口,说这试题是慕家或周家买的。毕竟那一晚,慕家和周家的儿子,不是也上楼顶了吗?”

魏志鸿一听,眼眸即刻亮了起来,“还是爹足智多谋啊!”

246.皇上震怒

魏志鸿一听,眼眸即刻亮了起来,“还是爹足智多谋啊!”

此话对娄贲颇为受用,娄贲捋捋胡须,暗自得意地仰起头,“他周家想借此对付我们,可未想到剑分两刃,一个不小心,便会反噬其身。”

娄婧也听懂了他们的盘算,跟着奉承道:“我们找爹真是找对了。只有爹能想出如此一举两得的法子。”

娄贲斜睨向她,嗔怪一声,“罢了,看在庆辉的份上,爹再帮你们一次。

但此次事件极为凶险,若是有一丝差池,圣上都有可能对我们兴师问罪。我们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娄贲顿了顿,又对他们道:“国子监那边,我会派人去让他们闭紧嘴。书院阁那边,负责藏匿试题的管事...”

魏庆坤即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名管事交给我,爹您放心。”

“好。夜深了,你们快带庆辉回去休息吧,莫要着凉。”

“是,爹。您也早些休息。”

话毕,魏志鸿一家三口便迅速施礼退出前厅,出门后长舒一口气,坐上马车向魏府而去。

苍白的月光,洒在子时空旷的街巷上。

魏府的马车一路疾驰,带起临街摊位上的盖布与幡旗,一股莫名的冷冽肃杀之感,渐渐笼罩在整座京城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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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也就是会试开考的前一日。

清晨文武百官上朝之时,刑部尚书周正忠,将准备好的奏折向皇帝呈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