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被奸人蛊惑,对结发夫君恨之入骨。十年来一日不断地侵扰自己家人,甚至害得大儿媳没了孩子,卧病在床。害得肖胜铭昏迷中风,或许余生都要瘫在床上。

这一刻,懊悔与自责浸没她的心。想着想着,肖老夫人禁不住哭了出来。

“是我对不住你们,是我太傻,害了自家人十年。胜铭,我也对不起你…是我错了……”

肖胜铭见发妻如此,亦不由得鼻子一酸,哽咽道:“不,是我对不住你在先,也没有向你解释清楚,你怨我是应该的。如今我唯愿与你一同西去,送你去转世投胎,而我入地府赎我的罪。”

“爹!”

“爹您不要这么说!”

肖家兄弟立时出声劝阻,“爹,您只是骨折昏迷,怎能说驾鹤西去的话。”

“是啊爹。今日我们已找出了幕后之人。该死的人是他们。您若是就这样走了,可不就如了他们的意?”

经肖霈轩一点,肖胜铭霎时清醒过来,“没错,是那两个奸人祸乱朝纲,又想致我们肖氏一族于死地。我若是就此放过他们,就不姓肖!”

徐莞亦出声安抚,“报仇之事不急。肖大人先把身子养好也不迟。既然误会已解开,也该送肖老夫人去转世投胎了。”

肖胜铭魂魄闻言眼眸一亮,“慕夫人有法子帮英英投胎?”

徐莞胸有成竹点头,“那是当然。只需找到肖老夫人尸骨所在的那口井,我再施法将封印解除,老夫人便可转世投胎。

但是,封印解除后,布下封印之人会有所察觉。也就是说,卫监正与何钦便会知晓你们已破解了肖老夫人之事,了解到了当年事情的真相。”

肖家人听后沉默片刻,而后肖霈瑜毅然道:“他们察觉就察觉罢,总不能不让娘转世投胎。而且该担忧害怕的是他们。”

“对!”肖霈轩亦义愤填膺,“是他们触犯国法。我们只要找到当年他们掉包科举试卷的证据,他们求我们还来不及。”

肖胜铭思忖着缓缓点头,“对。杀妻之仇不共在天。况且他们竟还想让我肖氏一族绝后。往后无论如何,我肖胜铭定不会放过他们。”

肖老夫人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向徐莞及慕怀瑾迎迎一拜,“老身多谢慕侯爷与夫人助我投胎转世。不过老身还有一个心愿。能否让我在投胎之前,再同我姐姐见一面?”

慕怀瑾伸手虚扶,“老夫人客气了。我娘亦十分想念您。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让你们姐妹团聚。”

一夜畅谈到此时,窗外已透出隐隐青光。

徐菀再次施法让肖胜铭的魂魄归位,接下来他何时能醒,能够说话行走,就要看大夫和他自己的造化了。

肖家兄弟千恩万谢,将慕徐两人亲自送至府外,又保证一旦找到肖老夫人的尸骨位置,就立刻通知他们。

在回永嘉侯府的马车上,慕徐两人都有些乏了,但头脑却异常清醒,毫无睡意。

徐菀闭上眼,将脑袋轻轻靠在慕怀瑾肩上,

慕怀瑾先是一愣,侧头垂眸看向靠在自己肩上的姑娘。

见她原本红润丰盈的脸颊,因连日劳累而显现出稍许憔悴,就连眼睑下也出现了淡淡的阴影。

可这依然无法消减她的天生丽质,以及周身那股令人安心的淡定从容。

慕怀瑾有时也会讶异,这个看似娇小稚嫩的姑娘,竟有着如此大的能量,和如此沉稳的气魄。

看着看着,慕怀瑾缓缓抬起手臂,一点点揽住她的肩,让她更舒适地靠在自己肩上。

做完这一动作后,慕怀瑾才发现,自己方才竟一直屏着呼吸,此时才长舒一口气放松下来。

就在这时,徐菀依旧阖目,口中喃喃道:“怀瑾,我总有种预感,那个卫监证不是什么好人。”

慕怀瑾用拇指轻轻磨砂着她的肩头,哑然失笑,“这不是必然的吗?怎么,你想调查卫监证?”

徐菀睁开眼坐直身子,望着慕怀瑾道:“对。我之所以要解开枯井上的封印,除了帮肖老夫人投胎之外,还想看看那卫监证布下的封印到底是何种。

一般这种封印都与禁术相关。破解了那封印,便可知他修习了哪种禁术。”

115.癫公癫婆又整出新生意

“一般这种封印都与禁术相关。破解了那封印,便可知他修习了哪种禁术。”

“原来如此。”

徐莞的目光缓缓转向马车一角,似望穿了马车,看向那背后作祟的卫大人,目光凛冽道:

“如果他确实修习了禁术为祸朝纲,我定不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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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永嘉侯府,慕徐两人回寝屋休憩了几个时辰,便到了用午膳的时辰。

用午膳时,一家人皆在沐心阁分席而坐,对肖家之事颇为关心好奇,尤属黎老夫人最为关切紧张。

“怀瑾菀菀,肖家之事处理得如何了?你们找到英英的魂魄了吗?”

黎老夫人由李嬷嬷伴着,坐在首座的案几后,连午膳都顾不得用,一直倾着身子向慕徐二人询问。

慕怀瑾将这几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简要讲给在座的慕家人。讲到关键时,由徐莞补充。

黎老夫人,慕怀灵与慕怀清夫妻,以及沐心阁的所有下人们,无不听得全神贯注,惊心动魄。

末了,小迷妹慕怀灵率先长舒一口气,对徐菀露出大大的赞赏崇拜之色。

“大嫂也太强了吧!竟能把肖老爷和老夫人的魂魄都召唤出来,甚至把对肖老夫人尸骨做了手脚的人都推测出来了。难道说祁氏那一儿一女的身世,你也早就知道了?”

徐菀颔首轻咳一声,含笑道:“对。在我三朝回门见到那一儿一女的第一面,就看出了他们身世。本不想如此快揭穿他们,但他们恰好撞上此次肖家之事,便顺带揭开了。”

话毕徐菀心道,哎呦小灵儿嘴巴这么甜,将我这观主说的都不好意思了。

一旁的慕怀瑾瞅了一眼自家亲妹妹,略略不忿道:“事情的真相分明是我帮着肖家人推断出来的,菀菀又不了解十年前朝堂上发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