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面目狰狞,挥舞着手中各色重型武器,气势上十分骇人。
来?了多少人, 根本数不清。
北狄人手中拿着火把, 照耀出前方穆家?军的模样。
穆家?军面临这几十年的死敌,都握紧了手中武器。
大战,一触即发。
两支军队很默契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月亮惨白, 投射在这一片布满沙砾的空地上。
北狄人突然欢呼起来?, 他?们高举着火把, 夹紧了马肚,进行着一种古怪的仪式, 像是在欢迎谁的到来?。
一匹汗血宝马首先出现在眼前, 接着是一张黢黑的脸, 他?长得极为凶恶丑陋,脸上的肉都耷拉着, 身?材高大粗壮,骑在马上, 脚竟几乎能直接触碰到地面。
“穆钎珩, 又见面了。”
男人扭曲地笑了,眼中闪过嗜血般的红。
月色下落。
穆钎珩冷峻的侧脸被映出一块黑影,肃杀的气息在周身?环绕。
他?死也不会忘记,眼前这个男人。
只是一眼, 唇舌间便涌起血腥味,他?险些将牙咬碎。
“哈哈哈!看来?你还认识爷爷我啊?记住了,老子名叫乌延,是今晚要?取你们狗命的人!”
乌延挥起手中战斧,直指穆钎珩。
“上次让你侥幸逃了!但是你那群兄弟不还是被我北狄铁骑踩成了肉泥?穆钎珩,你怎么还有?脸苟活在这世上的?怪不得说你们中原人虚伪,兄弟都死了,你还好?意思活着!”
北狄人中爆发出阵阵大笑,都在嘲讽穆钎珩,仿佛穆钎珩真是个软弱无能,毫无血性的废物。
长刀出鞘,发出极为清脆利落的响声。
雪白的刀刃上寒光一闪,直指前方。
穆钎珩垂着眼眸,似乎连看一眼乌延都觉得脏了眼睛,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掷地有?声:
“我活着,是因?为你们还没死绝。”
一句话,国仇家?恨,尽在其中。
乌延瞪大了眼睛,脸上浮现出一抹瘆人可怖的笑,穆钎珩的话成功激起了他?骨子里好?战的杀戮性。
“唰”他?扬起战斧,划过空气,竟带出一阵呼呼的风声。
“好?啊!穆钎珩,今日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老子必砍了你的头,以?祭我死去的千百兄弟!”
穆钎珩将手中的长刀攥得极紧,刀尖甚至在微微颤抖,他?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一幕幕的血色场景又在眼前闪现。
“保护少将军突围!”
“少将军,不用管我们,只替我给家?母带句话!”
“珩儿,我不配做你的父亲。”
……
一桩桩,一件件,全跟这北狄有?关?。
穆钎珩终于抬眼看了乌延一眼,他?嘴角泛出冷笑,面部肌肉都在发颤,只接着乌延的话说了一句:
“一样。”
决战的呐喊声在这片空地上响起,惊得飞过的鸟都吓破了心?脏,在半空中便丢了性命,直直地坠落在地。
乌延一夹马腹,战马便如离弦之箭,率先冲来?。
他?身?后的北狄人狂吼着迎上,火把一个个被丢弃在地,燃起一片猩红的火光。
两军轰然相撞,血肉横飞。
乌延的战斧裹挟着千钧之力劈下,穆钎珩侧身?一闪,斧刃擦着他?的战甲划过,火星迸溅。
他?反手一刀,刀锋直削乌延手腕,却被对方狞笑着避开。
“就这点本事?”
乌延啐出一口血沫,战斧横扫,逼得穆钎珩连退三步。
穆钎珩眸中寒光一闪,忽然纵身?下马,战马嘶鸣着冲向?敌阵,而他?则借势一跃,刀锋自下而上,直取乌延咽喉!
“铛!”
斧刃与?长刀相撞,震得两人虎口发麻。
乌延狂笑,猛地一推,穆钎珩借力后翻,落地瞬间长刀横扫,两名扑来?的北狄骑兵惨叫落马,血溅黄沙。
“再来?!”
乌延怒吼,战斧如狂风骤雨般劈砍,每一击都似要?劈山裂地。
穆钎珩身?形闪得极快,刀光织成密网,斧刃与?刀锋不断碰撞,火星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