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可疑之人,不准放过!”
“是,大人!”护卫心中一震,立刻下去安排。
待到了大门外,陆瑾晏一把接过马鞭,翻身上马。
鞭子落地,滚滚尘烟袭来,那匹汗血宝马早已快如闪电往南城门去了。
陆瑾晏坐于马背,眼神犀利,大手死死攥住缰绳,泄愤般地越骑越快。
王穗禾,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莫怪我了!
无论你去何处,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京城何其大,大晋何其大,我倒要看看你能去哪儿!
不过半个多时辰,一阵浓烟袭来。
广平庵的牌匾下陆瑾晏猛地拉起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前蹄半空腾起一瞬,终动静极大地落下。
陆瑾晏翻身下马,双目赤红,满身煞气地闯入庵堂。
顶着几位比丘尼惊诧的目光,不过两下,他就用马鞭将客堂的门打得敞开。
“她怎么逃的?”
陆瑾晏看着几个如丧考妣的婆子,握着马鞭的手指因用力关节发白。
婆子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哭诉道:“奴婢不知,奴婢们一早醒来,姑娘已不在房里!”
“奴婢们将庵堂翻了个底朝天,也不见姑娘的踪影啊!”
“青暮山下的农户们,奴婢们也问了,可没有人瞧见姑娘的身影啊!”
陆瑾晏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怒气,啪的一声,客堂里头的小几就应声倒地。
上面硬生生多了道鞭痕,摔得四分五裂。
陆瑾晏额头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可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一道平静无波的声音。
“施主,庵堂乃清修之地,施主浑身煞气,只会冲撞佛祖。”
广惠带着惶惶不安的比丘尼们,出现在客堂门前。
她双手合十,眼中满是悲悯。
“贫尼知晓王施主不见,陆施主定万分着急,可施主再生气,也不能在佛祖面前放肆!”
“还望陆施主冷静,莫要吓到旁人。”
陆瑾晏眼神锐利,“她孤身一人,如何逃之夭夭?”
他扫视着在场的比丘尼,“定是有人助她!”
“你们若是早些说,我可以既往不咎!”
“可若是要帮她隐瞒,就如同那小几。”
比丘尼们吓得脸色发白,他眼中的威胁之意太浓,无人不信他能做出这样的事。
广惠纹丝不动,未见一丝畏惧。
“昨日王施主亲手做了些白糖糕,庵堂人人有份,便是贫尼也用了些。”
“王施主手艺出众,无人不称赞。”
陆瑾晏被她冷静的神情看得心凉了大半,是了,她定不放过每一个人。
“出家人不打诳语,庵堂的门每日都会仔细锁好,无人能轻易出去,贫尼实在不知王施主如何出去。”
陆瑾晏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压下周身的戾气。
这些日子以来,她对他笑靥如花的模样是那样清晰。
可此时,陆瑾晏只有一个念头。
她不过是在嘲笑他,嘲笑他真的信了她,真的信了她会与他好生过日子。
再睁眼,陆瑾晏眼底满是寒霜。
“叨扰了!”
出了庵堂,他亲自绕了一圈。
待行至后门处时,发现一串凌乱的马蹄印。
观四周的泥土还算湿润,定是不久前的。
而一旁树下的青草,被啃食得所剩无几。
陆瑾晏眯起眼睛,从庵堂后门朝里望去,似乎能看见她趁着月色,悄无声息来到这处。
再上了早就备好的马车,扬长而去!
此时,四周的护卫纷纷赶至。
陆瑾晏冷笑一声,看向江南的方向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