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出事了!”

“你和沉香换药的事,被发现了!”

天冬急忙来到穗禾身边,瞧她动也不动,于是拼命摇晃着她的肩膀。

“你发什么愣!我告诉你,赶紧想办法把自己摘下去,老太太听了二奶奶话,正生气呢!”

“如今沉香先发制人,将一切罪责推到你身上,只说是你鼓动她换药!”

天冬一股脑说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可瞧见穗禾红肿的双眼,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恐怕这事大爷也知道了,说不定还狠狠地训斥过穗禾。

天冬当下就不好了,若是穗禾喝避子药会被训斥,那不就说明大爷愿意让穗禾生下子嗣?

可如今二奶奶虎视眈眈,老太太那也是一定要给个说法的,可大爷这会儿不在,谁护着穗禾?

若是穗禾挨了罚,大爷还指不定怎么跟老太太生气?

到时可真是神仙斗法,凡人遭殃。

没把老太太劝住,她和豆蔻可就遭殃了!

连翘被罚二十板子,便是她们不知道缘由,那也是吓得不轻。

天冬急得拖着穗禾走,“你这关头可别傻了!”

“沉香为了自己有条活路,这是要把你往死路上赶!”

“你再不解释清楚,一家子怎么办?都眼巴巴等着你呢!”

提到一家子,穗禾眼里多了些光彩,天冬见状乘胜追击。

“不管你在哪儿,对他们来说都有个盼头啊!”

下一刻,天冬只感觉自己的手被大力地推开,穗禾像一阵风一样往寿安堂跑去。

只留下句“多谢”,还久久回响在她耳边。

穗禾跑得飞快,不理会一路上丫鬟小厮们惊讶的目光,她只感觉到了久违的自由。

天冬点醒了她,她说什么都不能让一家子为她伤心难过。

寿安堂里死寂一片,穗禾气喘吁吁地闯入,显得格格不入。

沉香瞧见她的一瞬,就紧张地攥起拳头。

她焦躁不安,生怕穗禾一股脑将先前谋划的事说出来。

这事一旦她变成了主谋,二奶奶可就候着收拾她了。

穗禾不理会沉香的眼神示意,她跪下给老太太请安。

“奴婢蒲柳之姿,自知自己几斤几两,大爷身中龙凤,奴婢自觉不配为大爷生儿育女。”

“待日后大奶奶为大爷生下嫡子嫡女,才是天经地义。若大奶奶进府前,大爷多了庶出子女,奴婢只怕影响大爷和大奶奶之间的情分。”

“府中除了翠微院,奴婢实在不知还有何处有避子药,这才与沉香换了药。”

“是奴婢想差了,若是将奴婢忧虑一事告知老太太,想必老太太定会给奴婢赐下避子药,今日也不会闹到您跟前了。”

听了这么一番话,老太太心里是舒服的,可穗禾再能说会道,她也觉得穗禾与沉香是欺上瞒下。

今日换了避子药与补药,那么明日主子们的药是不是也能被换?

“这事下不为例,府中上下无论给谁熬药都不可躲懒!”

“先前熬药的婆子,打十板子发卖出去!”

“是。”寿安堂里所有的下人都福礼道。

老太太眯起精明的双眼,看着面带不满的二奶奶,心里只觉得她的性子实在不成。

老太太轻咳一声,“穗禾和沉香,念在你们都是伺候主子的份上,板子就不打了。”

“去佛堂跪二个时辰,好好在佛祖面前忏悔你们的罪行!”

“日后不管是谁,伺候完主子,我会让人给你们送避子药!”

沉香脸色瞬间变白,整个人都在轻微颤抖,欲言又止。

穗禾见状,立刻抢先道:“老太太明鉴,奴婢与沉香换药,还是因着奴婢察觉到沉香的身子,不能再喝避子药了!”

“哦?”老太太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穗禾看着摇摇欲坠的沉香,心里没有半点同情。

“沉香近来精神没有往日好,行动间更是不自觉地护着小腹,奴婢也是这几日才察觉到,想必沉香自己都不知道身子的变化。”

“这事才过了几日,奴婢也不敢笃定心里的想法,所以沉香寻奴婢换药,奴婢不敢不应。”

“怕她自个不知情,喝了避子药,伤了二爷的子嗣。”

“奴婢有错,纵使是猜测也该禀告老太太,不该私下里与沉香做了这样的错事!”

老太太面含惊讶,二爷更是瞪大了眼睛,至于二奶奶则是被穗禾的一番话,气得撕烂了帕子。

沉香跪在穗禾身边,慌乱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