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1 / 1)

凤儿抢着答:“自然不是,您是凤儿大恩人,自然区别对待。”

方晋脸沉了,“除了恩人,就不是别的?”

她小眉毛一拧,“那您还是我什么?”

您?!居然成了“您”!

这字眼听着遥远得很,凶得很,活似刀尖儿往方晋心口扎,满腔火气登时摁不住,重重一撂杯,心随着当场碎裂的酒杯炸成两瓣。

“我闹就罢,你这又干嘛?”

凤儿惶恐,“我……凤儿是说了不该说的吗?”

他捏上她肩膀用力摇晃,“不该说,你哪句都不该说!”

方晋怒了,谁也没见过他生气什么样,一下全乱阵脚。

公子要拦,锦哥儿怕磕碰到他,挡在前头,也不敢拉回凤儿或扯开方晋,左右踟蹰。好在润娘不会干瞪眼,狠掐方晋两把,把女儿夺回自己怀里护着,指着他鼻子咆哮:“吃错药啦!发哪门子邪疯!别把我娃吓着!”

方晋眼珠子快喷火,咄咄盯着惊慌不解的凤儿,看她神情转惊为怒,挣开润娘手臂,冲她和公子发脾气:“公子说晚上有贵客到,娘又说贵客是自己故交,我才拒了说好来看我的大财主,乖乖老实儿作陪,哪知你们让我陪疯子!”

她说完一跺脚,转身开门往外蹽,方晋撒腿就追。

楼梯口正在眼前,凤儿余光瞟下身后,判定方晋三步内便追上自己,使劲儿往前迈一大步,准备故意崴脚。管他方晋多大气性多能装相,看她伤了,心疼劲儿一上来,自然再装不下去。

想得挺完美,奈何步子迈大了,脚真崴了,人站不住了,凤儿身子一栽整个儿滚了下去,一头撞上墙,当即眼前一黑。

失去意识前,她恍惚看方晋那两撇小胡子在眼前颤,耳边嗡嗡似在水中听岸上人说话,听见那声熟悉的呼唤。

“哼,叫你装……”

她以为自己说得掷地有声,殊不知在方晋耳朵里,仅是听不出个数的呢喃。

赶来的锦哥儿一看情形,大喊糟糕,丢开手里公子奔过去问情况,听方晋说她只是摔晕,应无其它大碍,又退回到公子身边。

公子察觉出不对。但凡凤儿有什么风吹草动,于锦哥儿而言都是天塌地陷的大事,今天反常,他不陪在凤儿身边,反倒守着自己,像在看着自己一般,还把润娘夫人哄走,只留方晋在她房里照看。

“甭跟我打哑谜,怎么回事,说。”

许久没听公子冷腔冷调问话,锦哥儿掂量几个来回,仍按凤儿嘱咐的交代道:“她用了点邪路,把方晋也忘了。”

公子吓得不轻,想先前她还为方晋闹那样痛心,转头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莫非自己提议“重新认识”,她理解歪了?

“邪路?什么邪路?”

锦哥儿吞口唾沫,“是蛊。她不知怎么晓得晏华从南夷带来一种蛊虫,也可使人忘记不愿想起的事,就……就……成这样了。”

第192章如旧<蝶园惊梦(NPH)(李肉糜)|PO18臉紅心跳

第192章如旧

假戏做过头,凤儿把自己摔得人事不知,方晋点穴扎针轮番上阵,她才终于疼醒,却紧闭着眼睛做叫不醒的装睡人。

方晋急了,以为自己误判她伤势,满屋转悠叨叨个不停。

“怎么还不醒啊?不应当啊?我哪儿弄错了吗?也不该啊?……”

听他掐诀念咒似的叨叨,凤儿险些绷不住,强憋住笑继续装死,殊不知已随公子奔出栖梦楼的锦哥儿笑不出来。

公子要找芳华姐弟问个明白,门都不叫直接踹开。床上三条肉身正交缠得紧,忽被惊扰,那客人当即吓软,贴在晏华身上不知该当如何。

“你们给她用了什么!”

质问劈头而下,晏芳惊慌不已,晏华倒冷静,光溜着小身子床上跪着,低声答:“凤姐姐来求,说委实煎熬难过,管我们讨那个,我们就……”

“就怎么?讨哪个?”

晏芳自床下摸出只小罐送到公子眼前,“使人暂忘事的蛊,我们恰巧有。”

邪物多奇,公子知晓,怒冲冲命他二人速速解了,而晏华晃晃脑袋。

“心结解,蛊才解,别无他法。”

无辜小罐被公子重重掷到墙角,粉身碎骨,炸出猩红色碎渣。

“锦儿,去盛通找常丰!”

“公子要运什么?”

“让常丰把他俩给我押送回南夷!”

他来真的,吓到原本饶有兴致看公子发怒的姐弟俩。晏芳生怕真回去会害阿妈,忙交了底。

哪有什么忘事的蛊,不过是凤儿请他们联手编瞎话戏弄方晋,激他破功罢了。

公子不知该端哪副表情听这笑话,说她天真,她知道戏演全套会找人配合,说她缜密,她未料到一句送回南夷便能使晏芳“叛变”。

终归是孩子。

知道她没用邪门东西就好,多了公子不想追究,只罚姐弟二人白伺候房里客人半月,到底人家没招没惹却受惊扰。

临走他瞥见墙角,指着那片猩红问他们:“这东西什么来头?”

晏芳淘气:“这还是公子您带回来的呢。”

牺牲的小罐子压根不是啥炼蛊容器,是当初凤儿分辣酱给他们时,锦哥儿随手找来的家伙事儿,红瞎瞎的渣滓不过是所剩无几的辣酱干成片。

“还真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