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辞而别,说一句告别的话都懒得说了吗,自己还需不需要出席?
疑问在脑海里缠绕打结,然而对方毫无音讯,她总不能上赶着追问。
好在很快,提示手机轻振,设计尾款到账了。
钱落袋为安。看着账户瞬间多出的八位数,乔念心头那点忐忑顷刻被冲散,忍不住对着屏幕笑弯了眉眼。
什么傅庭州,什么寿宴,都被抛诸脑后。什么都没钱亲,有了钱,孤儿院的那些旧房子可以翻新了,孩子们的生活也能改善了。
又过了半个月无忧无虑的生活,直到一个精美的礼盒包裹寄到门前。乔念疑惑地拆开,里面静静躺着一件剪裁考究的冷色调礼裙。
“地址没错啊……”她正纳闷是谁寄错了东西,手机响了。
屏幕亮起“傅庭州”三个字。消失了半个月的人有了消息。
“礼服收到了?”低沉熟悉的嗓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种久违的压迫感。
“嗯……”乔念愣了两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困惑脱口而出:“这时什么意思?”
“啧,你失忆了吗?”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
那熟悉的、带着刺的腔调瞬间戳破恍惚感。
“傅总,您的意思是……”乔念心头微动,一个猜测呼之欲出。
“我外婆的寿宴就在眼前,你该不会忘了自己该行驶的义务吧?乔念,你是条鱼?”
“什么?”这突如其来的讽刺让她一时懵住。
“啧,”他似乎懒得解释第二遍,“鱼只有7秒的记忆。”
傅庭州式幽默,乔念眉心微蹙。
原来这“合约女友”的戏码,并未落幕。看来,还得继续演下去。
“我没开玩笑,”听筒里传来傅庭州正经八百的声音比平日的冷嘲热讽更让人不习惯,“尽量早点过来。”
“傅总放心,职业素养,我还是有的。”乔念答得干脆利落。
临行前,乔念约了闺蜜卢丹在茶楼小聚。茶香氤氲,两人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开口,乔念的手机便嗡嗡震动。
薛明的信息跳出来,长串文字罗列着宴会的具体地址、时间、着装要求、注意事项。乔念迅速扫过,记在心里,这才放下手机,对卢丹歉意一笑。
“丹丹,我要出趟差,琪琪和孤儿院那里得麻烦你照顾一阵子了。”
乔念端起青瓷茶杯,指尖无意识地拨了拨茶盖。
“嗨,那也是我的时,有事你去忙。”
卢丹毫不在意地摆手,顺手抓了把瓜子磕起来。可眼神一抬,那抹率性立刻被认真取代:
“对了念念,那个阴魂不散的陆景川……最近没再找你麻烦吧?”
办公室被堵的情景在脑中闪过,乔念心尖一颤,端着茶杯的手指无意识收紧。她垂下眼睑,试图掩盖眼底掠过的一丝沉重,含糊道:
“没有,他没来烦我。”
告诉她那些糟心事又有何用?不过是平添担忧罢了。
手机又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还是薛明的后续信息。
“哎……念念,我觉得……你有点不一样了。”卢丹手里的瓜子突然不香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回盘里,身体微微前倾,正色看着乔念。
“嗯?哪变了?”乔念从手机屏幕移开视线,茫然地眨了眨眼。
卢丹撅起嘴,刻意拖长了调子,带着浓浓的“控诉”意味:“你变了,不再像以前那么爱我了!”
她夸张地捂住心口,“老实交代!是不是偷偷交男朋友了?连和我约会时,都心不在焉的。”
“胡说什么呢!我现在正牌男友是工作!再毁我清誉,小心我不饶你。”乔念立刻反驳,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真没有?”卢丹拖长了音调,眼神贼兮兮地瞟向乔念的手机,仿佛那里藏着铁证。
像是为了响应她的目光,乔念的手机真的“嗡嗡”震动起来,那声响在此刻格外“做贼心虚”。
“哟,真忙呀?你家‘工作’真黏糊人。”卢丹立刻抓住机会,促狭地眨眨眼。
“毫无疑问就是工作上的事情。”
乔念斩钉截铁,顺手想把手机按熄。
“少来”卢丹拖长了腔调,脸上露出“我抓到你了”的神秘笑容,“刘老师昨天可都告诉我了!那天接琪琪去医院,她亲眼看见你身边站了一位风度翩翩、潇洒不羁、玉树临风的哥哥!快说,是谁?”
她八卦的星星眼简直要冒光。
乔念被她的形容词砸得哭笑不得:“卢大小姐,您搁这儿背诵成语词典呢?那是我‘金主爸爸’!字面意义的!”
“金主爸爸?”卢丹被这个称呼逗乐了,端起乔念刚给她倒的茶喝了一大口,润好嗓子又追问,“……所以是办公室恋情?小说照进现实?霸道金主爱上我?”
乔念额角跳了跳,觉得自己必须立刻、马上、彻底掐断闺蜜的离谱脑洞:
“停!第一,有办公室,没有恋情。第二,我和他,清清白白,比矿泉水还透明!第三,我俩,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卢丹急了,她是真心希望好友能开始新生活。
乔念深吸一口气,眼神放空了一瞬,然后清晰无比地扔出炸弹
“性取向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