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知道。”傅庭州打断他,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你以为你手里握着的,是傅氏集团的核心股份?”

他抬手示意,屏幕上的内容切换成清晰的股权结构图和交易记录。

“你看清楚,你和你身边这几位‘盟友’不惜血本、暗中收购的,不过是我名下另一家早已被掏空、即将退市的子公司‘晟鑫科技’的垃圾股。你们以为捏住了傅氏的命脉,实际上,只是用真金白银,接盘了一堆即将化为废纸的数字。”

姚父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步,几乎站立不稳。为了这些“股份”,他几乎压上了姚家全部流动资金,甚至还抵押了大部分不动产!这意味着……姚家彻底完了!不仅声名扫地,财产也将顷刻蒸发!

“傅庭州!你好狠毒!你设计我!”姚父目眦欲裂,嘶吼着,风度尽失。

“若非你贪得无厌,步步紧逼,又怎会自投罗网?”傅庭州语气冰冷,“从你窃取恩情、逼婚开始,就该想到有今天。”

他不再看几乎崩溃的姚父,转向全场,清晰宣布:“我与姚苏娜小姐的婚姻,自始至终建立于欺骗之上,并无感情基础,更无存续意义。今日起,正式解除。相关法律程序已启动。”

“庭州!不要!”姚苏娜彻底崩溃,不顾一切地扑过来抓住他的手臂,眼泪冲花了精致的妆容,“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别这样……我爱你啊!这些年我对你是真心的!没有你我会死的!”她滑跪在地,紧紧抱住他的腿,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

傅庭州面无表情地抽回腿,眼神里没有一丝动容:“你的爱,就是明知真相却心安理得地享受窃取来的恩惠?就是配合你父亲,一次次给她(乔念)使绊子,甚至默许傅云湛劫持她?姚苏娜,我们两清了。”

保镖上前,将瘫软在地、哭得撕心裂肺的姚苏娜和面如死灰、喃喃自语的姚父“请”了出去。那几个被套牢的股东也面无人色,仓皇离场。一场精心准备的“庆贺宴”,转眼成了姚家彻底败落的审判台。

风波平息,所有隐患彻底清除。傅庭州亲自开车送乔念回江城。

一路上,乔念沉默地看着窗外。她知道他雷霆手段解决了所有麻烦,为她扫清了所有障碍,甚至为那位可怜的佣人小莲正了名。她内心复杂,有感激,有震撼,但心底那道因追踪器和强制囚禁而产生的裂痕,并未完全愈合。信任的重建,需要时间,而非一场轰轰烈烈的胜利。

车停稳在她熟悉的公寓楼下。

“谢谢你送我回来。”乔念解开安全带,语气平静却带着疏离,准备下车。

傅庭州却先一步锁死了车门。

乔念疑惑地看向他。

他却不由分说,直接俯身过来,一把将她从副驾驶座抱起,扛在了肩上!

“傅庭州!你干什么!放我下来!”乔念惊得尖叫,捶打他的后背。这男人怎么又来这一套!

傅庭州充耳不闻,扛着她,大步流星地朝着江城民政局!

“傅庭州!你放开我!我们不能这样!你放我下来!”乔念又羞又急,路上行人投来的好奇目光让她无地自容。

他一路扛着她走到民政局大门前的台阶下,才终于小心地将她放下来,却依旧紧紧攥着她的手腕,目光灼灼,防止她逃跑。

乔念气得脸颊绯红,头发凌乱,呼吸不稳:“傅庭州!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又疯了?!”

傅庭州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她,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感有愧疚,有后怕,有不容置疑的爱意,更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然后,在人来人往的民政局门口,在乔念错愕的目光中,他缓缓地、无比郑重地单膝跪了下来。

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黑色丝绒盒子,那枚星河之梦戒指静静地躺在里面,流光溢彩。

“念儿,”他仰头看着她,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和虔诚,“我知道,我用了最错误的方式去爱你。我给你带来了太多的伤害、恐惧和不信任。我不求你立刻原谅我。”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如磐石:“但我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用我的余生来弥补、来疼爱你、来尊重你、重新学习如何正确爱你的机会。嫁给我,乔念。”

他看了一眼民政局的牌子,语气竟带上了一丝孤注一掷的执拗和孩子气的无赖,“我就一直跪在这里。跪到你答应为止。”

乔念呆呆地看着他,看着这个一贯强势霸道、运筹帷幄的男人,此刻竟用这种最笨拙、最原始、又最真诚的方式,抛弃所有骄傲和体面,跪在众目睽睽之下向她求婚。

周围渐渐有人驻足,好奇而善意地看着这一幕,甚至有人悄悄拿出手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她看着他高举的戒指,又看向他跪得笔直的膝盖和那双只映着她一人身影的深邃眼眸。

最终,她颤抖地、慢慢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傅庭州小心翼翼地、近l乎虔诚地握住她的手,将那枚微凉而璀璨的戒指,稳稳地套入了她的无名指根。

阳光洒在民政局门口相拥的两人身上,将戒指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