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州的笑容愈发冰冷：“怎么说话了呢？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们自愿的，我没逼过你们，可为什么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逗我很开心吗？嗯？”

客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最终，姚父艰难地转身，声音干涩：“傅庭州，你非要做得这么绝？”

“绝？”傅庭州轻笑，“比不上你们姚家绝。至少我还给选项，而你们只给死路。那就打不了鱼死网破。”

这时，傅庭州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连忙掏出，看到屏幕上是“小姨”的名字，心头微颤，

手机刚接起，里面便传来了语气焦急：“庭州，医生说外婆情况突然恶化，必须今天手术！你那边怎么样？”

傅庭州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里面已是一片冰封：“最后问一次，肾，是捐还是不捐？”

姚苏娜怯生生地开口：“阿州，我不是不愿意，只是……”

“只是需要个名分，是吧？”傅庭州打断她，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行啊，我娶你。”

第一百三十五章 答应所有的条件

姚苏娜眼中顿时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但是，”傅庭州补充道，每个字都像冰锥一样刺人，“这场婚姻只会是有名无实的交易。你得到傅太太的空头衔，我得到你的肾。至于其他...姚苏娜，你最好别奢望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姚父姚母面露难色，姚苏娜却急切地点头：“我愿意！阿州，我会让你慢慢爱上我的！”

傅庭州冷笑：“省省吧。现在，立刻去医院准备手术。”

去医院的车上，傅庭州拨通了乔念的电话。他不知该如何解释，但知道自己必须说点什么。

“念儿，”他声音疲惫，“手术今天进行。”

“外婆，不会有事的，放心。”她只能温柔的安慰。

他们聊了很多，傅庭州的的情绪也随着舒缓很多。

挂断电话，傅庭州痛苦地捂住脸。他知道自己正在失去乔念，却别无选择。

医院里，一切准备就绪。姚苏娜已经换上手术服，看到傅庭州时露出胜利的微笑。

“阿州，等我出来，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

傅庭州面无表情：“记住你的承诺，救外婆。要是手术出半点问题……”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姚苏娜脸色一白，强笑道：“你怎么能这样吓唬我……”

傅庭州直起身，眼神冰冷：“这不是吓唬，是承诺。现在，滚进去做你该做的事。”

手术室的门缓缓关闭，傅庭州靠在墙上，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

姜曼丽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做得对，庭州。这是最好的选择。”

傅庭州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冷冷地说：“小姨，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把我卖了个好价钱。”

姜曼丽脸色一变：“你怎么说话的？我这是为你好！”

傅庭州笑了，那笑容里满是苍凉：“是啊，为我好。所以把我变成用婚姻换肾源的交易品。小姨，你说将来外婆知道了真相，会原谅我们吗？”

姜曼丽顿时语塞。

傅庭州不再理会她，目光紧紧盯着手术室亮起的红灯。

他的爱情，他的自由，他的人生，都在这一刻被送上了手术台，任人宰割。

而此刻的酒店里，乔念不安地来回踱步。她打开朋友圈，现在她所有关于傅庭州的消息，都只能在姚苏娜的朋友圈里寻找。

看到她的朋友圈半小时前更新了一条状态：

“即将为你最重要的人付出最重要的东西。感恩所有成全我们的人。”

配图是姚苏娜的自拍，背景明显是医院手术区，角落里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乔念一眼就认出那是傅庭州。

她颤抖着放下手机，泪水模糊了视线。直觉告诉她，有些东西，已经永远地改变了。

手术后的第三天，外婆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傅庭州站在ICU外，透过玻璃窗看着病床上安睡的老人，紧绷了多日的神经稍稍放松。

但他知道，更大的难题还在后面乔念。

这几天他刻意回避她的电话和信息，不是不想接，而是不知该如何面对。每次看到屏幕上跳动的“念儿”二字，他的心就像被钝器重击。

“庭州。”姜曼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外婆这边有医生看着，你先回去休息吧。顺便把该处理的事情处理一下。”

傅庭州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电梯走去。

酒店套房内，乔念已经三天没有好好休息。傅庭州的避而不见让她心慌意乱，每次通话都匆匆结束，短信也回得敷衍。她试图告诉自己这是因为外婆手术后的紧张时期，但内心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门铃响起时，乔念几乎是冲过去的。

门外站着的是傅庭州，他看起来疲惫不堪，眼下有着深深的黑影，西装也有些皱褶。但让乔念心惊的是他眼中的疏离和闪躲。

“念儿，”他声音沙哑，“我们进去说。”

乔念将他让进房间，急切地问：“外婆怎么样了？手术成功吗？你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电话？”

“不需要。”傅庭州转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外婆需要静养，我也有很多事要处理，没时间陪你。”

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在乔念心上。她踉跄后退一步，声音颤抖：“傅庭州，你到底怎么了？从我来京市后你就变得很奇怪。是不是...是不是因为姚苏娜？”

傅庭州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冰冷：“不关她的事。只是我觉得我们需要暂时分开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