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骂骂咧咧道:“就会哄老子钱,酒越装越少,老子下次非抽了他皮不可!”
说完一气之下,将酒壶摔在地上。
顿时酒壶碎裂一地,空气酒气熏天,不过都是些劣质的酒,一丁点酒香味也没有。
“桂花酿的酒,吃起来醇香浓厚,余香长久,这酒却嗅到一股子霉味,张大哥真是饿了,什么也吃得下。”
“是…是谁?”这时酒鬼惊觉身后有人,连忙回头望去。
只可惜他头重脚轻,眼里昏花,只能看到屋里两个男人,模样也看不清,正一前一后,缓缓朝他走来。
“你…你们究竟是谁?”禁不住颤声问,酒也醒了大半。
听口音不像本地人,他立马警惕,还道是寻仇来的,可他眼下喝醉了,即便人是清醒的,瘸了一条左腿,怎么着也跑不过两个人。
只听来人道:“张大哥莫怕。”语气放缓,声音也轻柔。
又接着说:“小弟是生意人,今日找到了张大哥,不过是有桩买卖,想找你谈。”
“小弟想张大哥一定会感兴趣。”
“生意?谈什么生意?”他醉得混浊的眼睛一转,粗声粗气道:“走走走,我不过是个粗人,不懂得什么生意不生意。”说着要下逐客令。
沈少珩一点也不在意,缓缓一笑,摇头叹道:“可惜,可惜了。”
“张大哥的老相好,张月娥。”
他盯着醉汉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那薄情女子吃香喝辣,难为张大哥仍孑然一身,活得穷困潦倒,这又如何说。”
张月娥三个字,果然起了作用,像是平地一声雷,将醉汉震在当场。
他眼睛猛地睁大,眼角抽了抽,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好半晌才回过神。
而后眼里露出凶光,颤声问:“那荡-妇何在?我找得她好苦,要不是为了寻她,我也不会断了一条腿,最毒妇人心,这荡-妇骗得我好苦…”
“张大哥找到她又如何?”
“是报当年被抛弃之仇?亦或将她杀之,以解心头之恨?”
沈少珩见鱼儿上钩,情绪激动不已,倒是说出他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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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张水生虽灌了……
张水生虽灌了几口马尿,分不清东南西北,可不至于糊涂到脑子坏了,真跑去杀人。
他醉得混浊的眼睛,听了这句话后,立马警惕起来,盯着眼前青年的脸,慢慢的他才渐渐看清。
居然…是个小白脸。
“你…你究竟是谁?”他喘着粗气道:“你又怎么会知道我和月娘的事?你目的何在?想要干什么?”
目的?他又什么目的?
不过是想做一场大局,引鱼儿上钩罢了。
想到此,沈少珩笑了声。
而后却不立刻回答,反倒是拿出一沓银票,慢条斯理说道:“我说了,我不过是个生意人,生意人重利,你得到钱财,我得到好处。
“这里是一千两。”他声线低沉缓和,充满蛊惑。
“一……一千两?”张水生张口结舌,不敢置信。
就连握着杯子的手指,也不免发颤。
他咽了咽口水,从方才的惊怒,到两眼冒光,像是饿极了的豺狼,看到上好的肥肉,想要上去一口吞食掉的冲动。
毕竟一个人穷困太久了,最渴望的东西,近在眼前,怎么能不说是一种无上的诱.惑。
可在关键时刻,他还是忍了忍,没有立刻伸手去接。
“你…你究竟要我做些甚么?”
“很简单。”
“接近张月娥。”
“勾引她。”
“余下的事,你不必问。”
“事成之后,还有一千两白银,是张大哥剩下的酬劳。”
沈少珩说罢,将一沓银票搁桌上,又补了句:“三日,辰时,宁江渡口见。”
“小弟先告辞了。”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张水生呆呆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处的背影,又看了看桌上那沓银票,只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
良久,屋里一片安静,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才颤抖着伸手,将那沓银票摸到了手心,借着昏黄的烛光,他约莫兑了一遍,前前后后数了三次,才彻底从怀疑,到癫狂,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猛地拍桌子。
“哈哈哈。”他狂笑不止:“老子这回有钱了。”
“他娘的,这天下竟有这样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