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赶紧打断了她:“阿娘。”
她扭头过来说:“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女儿的终身,女儿自有分寸,阿娘也说过不会逼我,既然?阿娘知晓你和爹爹是盲婚哑嫁,过得?并不幸福,也应该知晓女儿想?要?的,又是什么。!”
她看着?赵姨娘一脸病容的脸,只能语气一缓,不想?让她不开心。
又继续道:“总之阿娘放心,我也不是说一辈子不嫁人,只是要?寻一个?知心人,女儿才会甘愿下嫁,缘分若是到了,女儿自是也不会瞒着?阿娘,到了那日再和阿娘提及,岂不是比这样仓促定下来,要?好的多。”
“我想?阿娘你说出来的话,说不会拘着?女儿了,应该也不会干涉女儿的终生幸福,对不对?”
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竟让赵姨娘无以反驳。
尽管心里不痛快,赵姨娘也只能不动声色,她太清楚沈岚性子,才好不容易缓和的母女关系,也不愿为了这点小事,再次失和!
如此一想?,她只能点了点头,叹了声:“如此说来,只要?岚儿你心里有数,那么我这个?做娘的,也没甚好说的,今日就这样说了。”
“娘有些了乏了,你若有旁的事,自去忙去,娘想?歇会。”
沈岚听赵姨娘如此说,心里也不免松了口气。
“那女儿就不打扰娘歇着了。”
她推门往外走:“我明日再来看阿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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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岚出了屋子,久不出声的小桃,忍不住摇了摇头,只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对于赵姨娘转变,她只能说一句,是见鬼了。
感叹完了之后,她又皱紧眉头,问沈岚:“姑娘,你说四姑娘她去哪了?都这么多天了,会不会被那个?书呆子他…”
说着?望了望四下,生怕隔墙有耳,二人行至一条林间小道。
才小声说:“那书呆子不会真把四姑娘藏起来了吧?”
其?实起初沈岚也这样想?,可?事后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以她对王仲平的了解,觉得?他干不出这样的事,他那样的人,做任何事都是光明正大,这样鬼鬼祟祟的事,她敢笃定不是王仲平干的。
更?何况她想?着?王仲平对四妹妹,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又岂能容忍四妹妹像阴沟里的老鼠,把她躲藏一辈子,见不得?人!
这不像他的作风!
所以这个?人,绝对不是他,可?有一件事,她还是要?去问一问,四妹妹失踪那日,她有预感二人定见过面。
所以这件事,只有问清楚了,才能摸清来龙去脉。
她想?着?不管四妹妹去或留,沈岚也不愿这么不明不白,就?没了她音信。
“姑娘你往哪去?”眼看沈岚越走越快,竟是穿过小道,上了游廊往角门去了。
小桃也连忙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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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岚来到街上,原本想?碰碰运气,去盐茶司会会王仲平。
谁料百姓看她眼神,也与平日里不同,纷纷带着?敌意,那眼神格外恐怖,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
小桃吓得?攥紧她手?,感觉到了不对劲,只因有人逼过来,像是要?对她们主仆二人下手?。
“奸商当道,为富不仁,必遭天谴,害人精,怎么不去死…”
“害得?我丈夫有家归不得?………”
那一刻,小桃心跳如雷,嘴里刚要?唤:“三姑娘小心…”
就?有一个?妇人冲过来,嘴里骂骂咧咧,手?里也不知端着?什么,照她面门泼过来。
紧接着?她嗅到刺鼻的气味,像是夹杂着?泔水,还有尿骚气味,让人禁不住作呕。
她一个?姑娘家,几时见过这样的场面。
沈岚瞬间脸色发白,眼看避之不及,粪水要?泼上身,一个?男子及时出现,长?臂一探将她带到了一边,才避免了这场无妄之灾。
就?在?她惊魂未定时,紧接着?男子沉雅的声音,落在?了耳边:“姑娘…得?罪了。”
话音落下,男子立马松开了她。
男人声音沉雅,身上带着?一股浓郁的药香,让惊魂未定的沈岚嗅到鼻息,只觉得?莫名生出几分安心。
当男子放开她之际,她下意识抬眸,看向出手?相?救之人。
只见他生得?浓眉大眼,看年纪不过二十出头,一件素色缎面长?袍,腰间束着?青色宽边锦带,通身上下不见过多修饰,却衬得?他身姿挺拔。
给人第?一眼感觉,就?是觉得?此人稳重可?靠,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
不远处寻滋生事的妇人,眼看男人高大威猛,也弄不清二人之间关系,生怕惹了麻烦,被男人报复。
趁着?二人不注意,吓得?丢下犯事工具,盆也不要?了,扭头撒腿就?跑。
小桃气急败坏,眼看妇人逃脱,眨眼就?没了影,只能气得?原地跺脚。
越过三三两两行人,她赶忙过来问沈岚:“姑娘,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沈岚摇摇头,只是看着?眼前男子,抿了抿唇说:“多亏这位郎君出手?相?救,才没让我受辱,听郎君口音,似不是金陵人,不知郎君你…”
沈岚想?要?登门道谢,却也不知该如何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