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时,比之?更绝望的是,林间忽传来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爬过,发出那样瘆人的声音。
只不过这声音极轻,又极缓慢,她惊恐瞪大眼?,整个人背脊发凉。
不由自主扭头,望向树丛深处,遮天蔽日的树丛中?,仿若有什么洪水猛兽,从那头冲出?来。
沈姝背脊紧贴着树干,警惕看着前方,直至沙沙声渐近,像是催魂夺命的符咒,一声声敲打在她心?尖。
然后?她渐渐看清了,乱颤的睫毛被雨水浸湿,却不妨碍她视物,树丛后?高大的身影,慢慢清晰露出?来的那张脸。
容色苍白如阴深的鬼魅,一双黑眸直直盯着她,陡然出?现的人脸,还有那人周身浓烈的压迫感,让沈姝大脑一片空白。
嗓子就?像被什么堵住一样,半晌都发不出?声来。
“四妹妹好兴致,这样恶劣的天,一个人出?来游山玩水,如何也不带上我?”对面?人笑?。
那诡异地笑?凝在他苍白的脸上,更是让沈姝心?胆俱裂。
她下意识往后?退,随着他步步逼近,她心?跳到了嗓子眼?,来不及多想,她像是受惊吓的兔子,扭头就?要?跑。
可身后?人可不给她机会,她刚跑了两步,身后?那只大手伸过来,长臂一探快步揽上她细软的腰,他速度快如黑豹,从身后?拦腰搂抱住她。
粗重地喘息夹杂着怒火,男人手背上青筋暴起,紧实的手臂几乎要?勒断她骨头,疼得?她嘶嘶抽气。
沈少珩冰冷的眸里,却没有一丝怜惜,他气得?头脑发热,见到她非但没有悔过之?意,还想着拔腿要?跑。
他恨不得?掐死她的心?都有!
“四妹妹你太不乖了…”像是莫名叹喟,他薄唇贴着她耳廓。
“如何要?这样玩弄于我,好玩么?”他嗓音低哑得?像是梦呓,一声声落在她耳廓。
伴着这声音,春雷轰隆一声,雨越下越大,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将他俊美的脸浸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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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哭又是笑?,喘着气说:“你这个小骗子,枉我一颗心?掏出?来对你,你又是如何对我,怎么?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作贱自个,好,你要?作贱自个,我又何必那样惯着你,哄着你,疼你…”
“你自找的可别怨我,我真该把你关起来,用铁链锁着你,扒光你衣裳,你这个小没良心?的骗子…”
一声声控诉,又低又沉,听得?人毛骨悚然。
怀里人颤了颤,就?连睫毛也乱颤着,只感到脸颊一凉,是他冰凉的手指抚上她的颊,像是滑腻冰冷的毒蛇,在那声声发癫的质问声中?,不顾怀里人奋力挣扎,像是带着蓄意的惩罚,在那一声唔地抗拒声,痛楚难忍的呻.吟。
怀里人像惊慌的小兽,被他越拥越紧,像是要?与他鱼死网破,奋力挣扎着,口里囔道:“如何是我的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是哥哥你逼我的…”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从来没有…”
“你这个疯子…”尖锐刺耳的女子叫声,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她对他又挠又抓,像是猫爪子一样,胡乱抓着他手,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她歇斯揭底囔囔着,雨水淋湿二人的衣衫,她看不清他眼?里的表情?,只知晓用最?绝情?的话,大喊大叫,无所顾忌。
眼?看就?差一步,就?要?功亏一篑,她如何能?够甘心?!
她不甘心?…她死也不甘心?…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骗子,以为一句不爱,就?能?将我们?之?间一笔勾销,我告诉你…”
“没有我允许,这辈子这一生,你也休想离开我…”
身后?喘息声渐重,他胸膛起伏,手指泛着死一样的白,连脸庞都微微扭曲狰狞。
也不知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他整个人也渐渐不正常,原本怒火中?烧的他,却发出?一声低笑?。
紧接着他喘了口气,冰冷如毒蛇吐信的嗓音,缓缓贴着她耳侧,压低声说:“不爱又如何,你还不是我的…”
“你要?做什么,放…还不放开我…”她心?口突突乱跳,在他怀里猛地挣扎。
春日衣衫那样单薄,雨水湿透了她衣衫,衬出?女子曼妙玲珑的曲线,紧接着一只手滑入她衣衫。
沈姝只觉得?眼?前发黑,胃里止不住翻涌,二人皆被雨水淋成落汤鸡,那只大手轻车熟路,那样肆无忌惮摆弄她颤抖的身子。
他揉捏着她的柔软,语调带着羞辱嘲讽,透过密不透风的雨丝,字字像针刺一样,狠狠往她心?口猛戳。
“装什么贞洁烈女,昨夜不是很享乐,在哪睡不是睡,床上睡得?,这便睡不得??”
他羞辱的是她的身,可一张脸扭曲阴鸷,发红的眼?尾泛着诡光,恨极,怨极,不顾她奋力挣扎,扭动的身子骨,像是要?被他胸膛翻腾的怒火,寸寸碎裂。
近乎无情?的掠夺,夹杂着狂风暴雨,她吃痛唔了声,唇齿被暴虐撬开,冰冷又无情?,带着肆意的搅动,能?嗅到浓重的铁锈味。
也不知是他的血,还是她的血,她越挣扎,那只大手拖拽她的力度便越重,昨夜里二人榻上柔情?,不过像是一场支离破碎的梦。
他冰冷的唇没有一丝温度,想要?毁灭般…在红肿的唇上碾转,口里铁锈味越来越浓,被堵着的唇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呜痛苦挣扎。
像是一个没完没了的恶梦,她痛得?不能?呼吸,眼?前天昏地暗,不知不觉天色渐暗,只能?听到狂风乱作,暴雨如注的声响。
而后?她身子被发狠抵在树上,那力度之?大,撞得?身后?树叶乱飞,稀稀落落的雨丝,从树上浇落下来,浑身冰凉透骨。
一半身子泡在雨水里,一半像是到了地狱,她胃里翻江倒海,直到感到双膝被他抵开,铺天盖地的绝望,伴着惊天雷鸣,让她好似一瞬间,浑身像被电了一样。
她似听到有人耳边唤:“姝妹妹,姝妹妹…”
一声声姝妹妹,那样清晰温润的一张脸,猛然在脑海里蹦出?来,她心?里乱跳,太阳穴也突突直跳!
人被逼到了极点,往往无所不用其极。
被逼上绝路的她,想到从前种种不堪遭遇,皆是因眼?前人而起,若不是他作恶在先,她早已和仲平哥和和美美,永不分离了!
是他…一切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