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就听到了沈柳依惊恐的嗓音，“猫，猫，猫……”

沈染立刻打开门，就见她往常喂的小黑猫窝在沈柳依怀里，舔着她的手。

沈柳依怕猫，整个人一动不动，瞪大眼，感觉快晕过去了。

瞧到沈染，立刻低吼道：“拿，拿，拿走。”

“人家是在和你玩儿。”沈染上前抱住小黑猫，低声道：“你真胆小。”

她抚了抚小黑猫的脑袋，放下地，小黑猫便跑了。

沈柳依狠狠松了一口气，忽然想起什么，再怒瞪沈染，“你的破主意，根本不好用。”

沈染怕有人偷听，立刻四处看看，打开了门，坐到沈柳依跟前，低声道：“你假装睡着，又能有什么问题？”

她的鹿眸甚至有些嫌弃，不理解这个破皇姐。

沈柳依倒豆子一样把昨晚的事说完，几乎崩溃，“上一次到底发生什么我还不知道，现在又来一次。”

“……”沈染水灵灵的眸看着她，想笑又不敢笑。

沈染咳了一声，“所以，你装着装着，真睡过去了？”

沈柳依坐得笔直，沉着脸，“没装，是真的睡过去了。”

屋内，很安静。

沈染捏着小香囊想了会儿，道：“要不这样……”

她都没说，沈柳依瞬时警惕，狐疑道：“你不会又坑我？你，你的破法子没有一次好用的。”

“我都怀疑你在报复我。”

沈染很严肃，“这次不会出问题。”

她沉思会儿，道：“这样，你说不过他，装睡也装不了，但公主的架子你总有吧？反正我看你以前找我麻烦的时候，架子就挺大。”

沈柳依默了默，挺着背仰着小脑袋，“有。”

沈染说：“那你找两个人敲晕他，带回宫里绑起来，逼问他不就好了？这又不是大事，你吓吓他，不至于不说。”

沈柳依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

她谨慎地说：“再信你一次。”

沈染拍胸脯保证，“我还能害你吗？”

说完，沈染又想起一事儿，低声道：“父皇有点儿怀疑我了，我今早回宫，他就坐在咏荷殿。”

“我撒谎，他发现了……”

沈柳依惊出一身冷汗。

说真的，她没有沈染这个胆，连皇帝都敢骗。

要是她骗了父皇还被识穿，可能都要吓晕过去。

她低声道：“那你怎么办？要不我去帮你说一声，其实你是被我气跑的。”

沈染摇了摇脑袋，说：“没用了，现在周围估计都有暗中跟着我的羽林卫，我得用行动证明。”

沈柳依听着，立刻四处看看，感觉毛骨悚然。

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观察之下，这皇宫想想就背脊发毛。

沈染：“反正你就像往常一样，时不时来找我吵架，我这边的事自己会解决。”

说完了，沈染便要走。

生怕远处的羽林卫看出不对劲，还砸了一个杯子，装作和沈柳依闹崩了。

沈柳依没忍住唤住她，“喂，你，你真的喜欢谢厌离吗？”

沈染顿了顿，没说话。

沈柳依：“我就是觉得，要是不算很喜欢，不然就……算了。父皇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他不会让你和他在一起的。”

“我看那个萧御棠对你也不错。”

“你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和父皇对立，那到时候，你也要和我们对立吗？”

沈柳依不会权谋，但也能看出来皇帝的野心，更不想沈染走到他们的对立面。

沈染头也没回，娇软的人儿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许久，坚定地道：“无论我喜不喜欢他，我也不认同父皇。”

“开国功臣那么多，无数冤魂，无数曾经把父皇当兄弟的人惨死，又找谁说理？”

“我想要一个公道，想要父皇认错，想要闹剧停止。”

想要皇帝再也不能杀一个无辜的人。

比如，谢厌离。

沈柳依不知要说什么，她也不喜欢这个皇宫，只能低声道：“那，那……你加油？”

……

沈染在宫内逛了一圈，到点儿了，就偷溜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