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沈柳依下意识答,又蹙眉,“我来是和你聊正事,那天到底……”

耶律砚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看向远方。

沈柳依看到了,脸色剧变,她腿肚子都打抖了。

“这是,老,老虎。”她咽了口唾沫。

“我去解马绳,一会我过来时,把手递给我。”耶律砚扔下这话,几个跨步到了马前。

沈柳依就这样暴露在老虎的视线底下。

这头老虎估计最近找不到猎物,饿了很久,瞧到沈柳依已经做出捕猎的姿势。

沈柳依的脚像生了根,想跑又不敢,只能看向耶律砚。

他解了马绳,上马了,但拉着缰绳,也没有立刻过去,反而像想掉头走。

沈柳依的心忽然凉了半截。

是了,从来都没人喜欢她,耶律砚和她更不熟,看着也不是个好人,怎么会有闲心救她。

母后都说,她就是不讨人喜欢。

她就算死在这里,也怪不上耶律砚。

心里莫名难受,母后曾经说过的话好像都在她脑海里冒了出来,忽然听到一声,“把手给我。”

沈柳依下意识递上去,被耶律砚一拽,就到马上了。

她惊愕地看着耶律砚,“你……真来救我?”

“昭阳殿下不是怀孕了?”耶律砚笑得更痞了,“那在下得保你母子平安,不然一会儿你的皇妹知道了,我又得背锅。”

沈柳依感觉自己怎么都解释不清,低声道:“我都说了我没怀孕。”

耶律砚拿起背后的弓箭,道:“看好了,看看我们草原男儿的骑射术,百发百中。”

她看着耶律砚一箭射中了老虎的腿。

靠得近他,还能嗅到他身上的青草香,像辽阔的草原。

本以为他要会带她离开,但竟然策马冲着老虎去了。

这男人浑身都是野劲儿,关键半天了,他都没说到底那晚发生了什么!

……

沈染被谢厌离逮去谢府了。

他的帮忙就是不早朝,皇帝找不到他,自然一切可解。

而他就装病,实则在书房里刻铃铛。

“你能不能别刻那个破铃铛。”沈染坐在床上,看到就头皮发麻。

谢厌离头也没抬,语调漫不经心,“公主再想逃跑时,便能用上。”

沈染瞅他,越瞅越气。

很想现在就去绣腰带,绣十条八条,然后对他说,下次他再那么不对劲,就能把他捆起来,全能用上。

她坐得无聊,就在想沈柳依的事儿。

“也不知六皇姐怎么样了?有没被耶律砚欺负。”她想着又总觉得奇怪,“我们都这么过分了,怎么耶律砚还毫无反应?”

初见之时,耶律砚差点就要杀她,那狠劲儿就和现在的平静格格不入。

“想知道?”

谢厌离嗓音缓缓,深邃的眸光落她身上,那意思似乎是她要是主动过去,他就告诉她。

沈染瞧着那铃铛,本就离得他远远,但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

才靠近谢厌离,她就被一只大手搂住,抱怀里了。

“西南皇有三子,个个争皇位,并且都不是平庸之辈。”谢厌离还真特别好说话,给她解惑了。

沈染听着,有点感慨。

她的皇兄个个平庸,而西蛮竟然三个孩子都那么有用。

谢厌离:“大皇子是侍妾所生,最不受宠,二皇子是宠妃所生,杀心重,三皇子是嫡出,已故。”

就这么一句话,沈染第一反应便是,“二皇子把三皇子杀了?”

谢厌离神色冷淡,并不回话,但那模样便是默认。

沈染:“那耶律砚……”

“他能忍。”谢厌离眸光幽深。

听了会儿,沈染大概便了解了。

耶律砚在西蛮很低调,无论二皇子对他干什么,他都欣然接受。

看起来他很没用,但其实三皇子身亡了,他一个宫女生的皇子都还能活着。

甚至把他的未婚妻送给西蛮皇,日日枕边风,吹得他变成了和应凰和亲的最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