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他抬眸,黑沉沉的眸光几乎锁在她的身上。
沈染咽了口唾沫,一步步往外挪,好像动作轻点就能不惊动他,好像只要关上门,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但她脚跟才碰到门槛,男人站了起来,刚转身,就被男人从后搂着她的腰关上门。
她小腿踢蹬着,但小小的力气和猫挠没区别。
免得她再动,谢厌离把她放床上,脱了腰带,松垮垮地把她的双手绑在床头。
那腰带正是她绣的那条,她小脸惊恐,“你怎么能找到这里来?那个铃铛是你放进去的?”
贺朝和玉竹还说他不会来。
她白放心了。
早知道她就露宿山头了,黑熊和豹子哪有谢厌离可怕。
谢厌离静静地看着她,那冷戾的眸光如野兽盯着猎物,“公主担心了一天?很怕臣找到你?”
沈染对上他的眸光,心里很慌,却逃不掉。
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大概是心虚也大概是害怕,嗓音细细地道:“谢厌离,这腰带绑得我好痛。”
“公主背叛了臣,还觉得臣会在意你痛不痛?”
谢厌离嗓音凉薄,弯腰抬起沈染的下巴,墨眸黑沉,似是有些讥讽,似是有些让她看不懂的意味。
“公主不是最会勾引人,或许哄得臣开心,臣就会放了你。”
他粗粝的指腹蹭着她的唇,又缓慢下滑,直到她的小腹。
她浑身微微发颤,又被绑住了手跑不了,真就一副楚楚可怜,任人为所欲为的模样。
但她不想和谢厌离变成这样。
他的神情看起来好冷,明明和之前也没什么差别,但她就是觉得害怕,甚至让她想到,之前那个中郎将背叛他,他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她的鹿眸水盈盈,放软了姿态,“你要我哄你也得先放了我,哪有绑着人这样哄的。”
娇滴滴的语气,似乎和之前没差,但谢厌离从她的眼底看到了恐惧。
胆小又爱骗人的小狐狸。
他莫名有一股烦躁涌上来,用着冷萧的脸,说出最欲的话,“公主要哄臣,不需要动。”
他单手脱了外袍。
沈染看着他,咽了口唾沫,大概是想起那晚吓人的东西了,想躲去床角,却又被一只大手拉回来。
谢厌离松开了绑着她的腰带,但她都来不及惊喜,他又把腰带蒙到她的眼上!
她慌了,那种未知的感觉让她害怕,嗓音软得像水,“谢厌离,你不可以欺负我。我,我以后都会讨厌你的。”
但男人在她耳边低笑,她看不见他的神情,却听到他暗哑的语调,“讨厌?臣倒是觉得,这样更刺激。”
她觉得谢厌离疯了。
她感觉到谢厌离亲在她的脖子上,锁骨上,一路往下……
“殿下,您睡了吗?”
门外,传来玉竹的声音,大概是想确认她的安全,顺带问问她还需要什么。
沈染咬着唇,几乎哭出来,谢厌离在她耳边低声道:“不想她和贺朝出事,就让她滚。”
“我睡了,玉竹,我明天想吃荷花酥。”沈染吸着鼻子,委屈坏了,但又真的怕谢厌离会杀人。
玉竹听着她没事儿,应了一声,又离去。
房内,安静得只有衣服摩挲声。
……
不知过了多久,沈染才看到外头的月色。
谢厌离早已穿好衣服,腰带系了回去,还塞她吃了一颗很苦的药。
他嗓音低沉,“这是避子药,公主不想有臣的孩子,就吞了它。”
那颗药真的很苦,但沈染吞得飞快。
之前她都忘了这事儿,要是她没出嫁就有了孩子,那是皇室的耻辱,别说复仇,朝臣的口水都能淹死她。
但真的好难吃,她捂着嘴,差点吐出来。
她眼眶通红,就差再说一句我讨厌你。
谢厌离瞧着她,墨眸里如浪潮翻涌,好一会儿才道:“臣要去一趟姜家军驻地,公主每晚来臣房中。”
沈染不敢置信瞪着他,大概想骂人,只听他漫不经心地道:“若不来,臣不敢保证和你同行的人会出什么意外。”
“你威胁我。”沈染是真恼了,拿起枕头砸过去。
谢厌离轻巧接住,放回原处,还帮她拉好了被子,嗓音凉薄,"公主也别病了,扫臣的兴。臣一不高兴,指不定会做什么。"
他走了出去。
沈染看着他的背影,咬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