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啊?”唐誉笑了。

“木棍比较闷,不怎么爱说话,你们还是直接找钢棍和铁棍吧。他对艺术的理解非常深厚,每次兴致勃勃给我讲起来?,我都能听一下午。”刘小雨舔了舔嘴巴,抻着脖子想往厨房里?看。

唐誉再一次把他的脑袋扳回来:“别总是瞎寻摸了,我告诉你没有就是没有。”

和刘小雨说完,唐誉上了楼,白洋开着电脑正在和组内联系,北京那边的工作也没放下。唐誉便抽空洗澡,回来?的时候白洋已经上床了。

“睡这么早?我还以?为你今晚要?和你那些?小奇啊,汤萤啊,婉君啊,彻夜深聊呢。”唐誉也上来?了,迈过了白洋的长?腿。

白洋闭着眼睛直笑:“你有完没完?你怎么不联系岑书卉?”

唐誉在白洋旁边躺好,抻平了被子,两人一起盖:“她有男朋友,我总联系人家?不合适吧?而且我总觉得她在我组里?干不长?。”

白洋转了过去:“废话,大公主?您睁眼瞧瞧您这组的配置。六儿不干活,基德那孩子听话肯干,但是挑不起大梁,合着岑书卉拿一份工资干双份工作。组长?在公司还是一个被张伯华穿小鞋的strong哥。”

“拜托,大小姐,我被张伯华针对是为了谁啊?你有没有良心?”唐誉干脆把右腿搭在白洋的大腿上。

“死沉死沉的,你拿下去,我睡了。”白洋踹他。

“我比你高,所以?腿比你长?,沉也是应该的。”唐誉把刚准备闭眼睛的白洋摇醒,“你别说,我跟你汇报一个事。”

白洋好没辙,唐誉不睡觉就很闹人。“如果你不是和我蛐蛐八卦,就别打扰我睡觉。”

唐誉倒是吃饱喝足了,状态和刘小雨一样亢奋:“刚才刘小雨回来?了,说他们那个艺术圈里?还有一个二把手,叫钢棍……”

“噗。”白洋笑出了声,“怎么这名啊?还有没有铁棍木棍之类的?”

“我就问嘛,结果还真有。明明是一些?艺术家?,名字真接地气。咱们明天去找找他们,刘小雨不仅要?和三角头断联,和棍棍们也要?断开。”唐誉把腿继续往上挪,都快要?挪到白洋的腰了。跳高的人腰部薄,压着硌得慌。

白洋缓缓睁眼,没了金丝边眼镜和发蜡抓发型,他脸上那股“人精感”在刷刷刷直线下降。然而他内心的精明却陡然上升,从一进村开始,某种不安始终压在心头,不能忽视。这股不安带给白洋的感受不止是慌张,还有阴冷和惊恐,只是他找不到唐誉身上的源头。

忽然间,门开了。

洗了澡的谭玉宸打着哈欠,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这床好不舒服,好想回家?睡觉。”

刚睁开眼睛的白洋又缓缓闭上了,把侧脸往枕头里?埋了埋。唐誉的大腿也收了回来?,摘掉助听器:“赶紧睡吧,明天咱们去找钢棍,打入敌人内部。”

“哦。”谭玉宸怕今天的运动量不够,双臂压在床边做20个俯卧撑,然后心情愉悦地上床。

第二天,他们还是被鸡鸣吵醒,当然,吵醒的人里?面不包括唐誉。

全世?界都是安静的空镜头,唐誉睡醒后心情仍旧不怎么样,一睁眼屋里?就只有老?六。谭玉宸自?觉地坐了过来?,把助听器递给他。唐誉戴了,甩了甩脑袋,然后一头靠住了老?六的肩。

“少爷啊,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能和咩咩说一下嘛?”谭玉宸不吐不快,“你这成?天靠着我也不像话,到时候他再误会?什么。我可?是清清白白的一个童子鸡……”

“得了吧你,你都被人看了个遍,你自?己都说不是童子鸡了。”唐誉闷声闷气回应,他也有自?己的脾气,主?动开口就像乞讨似的,不说。

谭玉宸先是花了几秒缅怀自?己的童子鸡,然后颠了下肩膀:“不说这个还好,那个李志伟……你打算晾着?”

唐誉这才睁开眼睛,眼睫毛很长?,又困,睁眼都很费劲,像精致的建模娃娃正在苏醒:“当然不晾着,都敢给我屋里?塞人了,胆量不小。”

“那可?就太好了,这口气一定要?出!”谭玉宸摩拳擦掌,他就知道这口气唐誉咽不下去。

等唐誉缓冲到位,白洋做好早饭,已经在楼下从刘小雨嘴里?问出详细信息。钢棍组在艺术村的东边,和三角头不是很和睦,但吵架的原因?居然是……两边人的艺术创作风格雷同,涉嫌抄袭。

好家?伙,听着还真的很有节操。白洋还以?为他们看不顺眼是脾气不合,没想到是素养问题。

吃过早饭,一行人准备出发。他们昨天去的是西边,和东边刚好相?反,这边没有那么多咖啡厅,相?反多了几个画廊。说是画廊还有些?勉强,这种规模在唐誉眼里?,只能算是画室。

但令人惊讶的是,画室居然是收学生的。

“这应该也是艺术村的经济来?源之一。”唐誉和白洋窃窃私语。

“学生如果慕名而来?,吃住也是一条经济链。”白洋闻到了奶香的气息,“好香啊。”

唐誉也刚好闻到,像夹杂了蜂蜜和鸡蛋的风吹过来?,暖烘烘地包裹他们。“甜点烘焙?这附近一定有一家?面包店。”

话音刚落,转角处出现了一家?淡粉色装潢的小店,门口还摆放着几套法式铁艺桌椅。和城市里?的蛋糕店如出一辙,除了香气还有透明的大橱窗,里?面排着琳琅满目的蛋糕。

粗略一瞧,品种还不少。黑森林蛋糕、杯子蛋糕、牛角面包、法棍……口味上可?能做不到尽善尽美,但外型很到位。

“这边生源果然不错,看来?三角头和钢棍组不对付也不止是因?为抄袭,说不定还抢学生呢。”白洋下定论。

唐誉则看向蛋糕店的招牌,用肩膀撞撞他:“你吃不吃?”

“啊?”白洋一怔,“你饿了?你不是刚吃完早饭吗?这边的店不一定是纯动物奶油,你吃不了。”

“我不吃,你吃不吃?”唐誉含糊地问,“我给你买个甜点?比方说,拿破仑饼干啊,覆盆子蛋挞啊,车厘子派啊……”他一停,“生日蛋糕啊。”

白洋笑了笑,摇了下脑袋:“先工作吧。”

又往山上走了20分钟,他们终于瞧见了钢棍组的基地另外一栋自?建房。

之所以?能认出来?,是因?为他们正在门口做操,报数。

“铁棍!”

“到!”

“木棍!”

“到!”

一个一个的“棍”叫过去,一共9个人。他们身高不一,有胖有瘦但穿着统一,脖子上挂着画室的浅褐色围裙,上面沾了些?颜料。

“他们干什么呢?”谭玉宸好奇。

唐誉解释:“类似于企业文化吧,上班之前?先给自?己打个气,燃烧一下卡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