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定,他挺小心眼的。”
夏屿念说着又笑了,说起那个人,他的眼里总是带着亮光。
傅时?b嘴唇动了动,心里蓦地涌起股冲动,还未开口,他的手机铃声先响了。
电话那头是陆微泽风风火火的声音:“我靠,我一抬眼这都快十二点了,大神你还不回来,你今晚又跟女朋友去外头过夜啊?那我直接锁门了啊?”“对了,你明天有空吗?我想约小学弟去看话剧,估计他不会答应,你能不能帮帮忙一起去?票我买,带上你女朋友也行。”
“回家了,没空。”
傅时?b敷衍回了几句,挂断电话。
夏屿念疑惑看他,傅时?b没解释,原本想说的话也咽了回去:“走吧。”
马路对面就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ktv,他俩进去开了间小包间,傅时?b找服务员要了两床毛毯,递了一床给夏屿念:“睡觉吧。”
“学长,”夏屿念问他,“你真就打算在这里睡一夜啊?”“那不然?你想唱歌?”夏屿念的目光落向前方屏幕:“你会唱的吧?我听过你在校园音乐节上唱歌。”
“不想唱。”
傅时?b说。
夏屿念怀疑是自己刚才说他小心眼,他不太高兴了。
“还早,我睡不着。”
夏屿念在茶几前地毯上席地而坐,从茶几下头摸出一副扑克来:“不唱歌,玩扑克吗?”他说着已快速把牌洗好,推到沙发上傅时?b面前,傅时?b看他一眼,伸手去摸牌:“玩什么?”夏屿念随口说:“就金钩钓鱼吧,简单点,不用动脑子。”
傅时?b没什么所谓,夏屿念想玩,他就陪他打发时间。
“输了的怎么办?”傅时?b问。
“学长觉得呢?”包间里光线昏暗,坐在地上的夏屿念嘴角噙着笑,直勾勾地看着他。
傅时?b漫不经心地摸牌,他有一点看不透,面前的到底是只是乖顺小猫咪,还是藏了心思的小狐狸。
迟疑了一下,傅时?b又问:“想不想喝酒?”夏屿念:“好啊。”
傅时?b叫前台送零食宵夜和半打啤酒来:“输了的……”“嗯?”“再说吧。”
金钩钓鱼这种扑克游戏确实不用动脑子,机械地重复下牌的动作就行,很适合消磨时间。
夏屿念手撑着脑袋,一边玩牌慢条斯理地往嘴里送零食,他的对面,傅时?b长腿随意踩在茶几下,手里拎着啤酒罐,下着牌不时往嘴边送一口,目光几次晃过眼前人。
偶尔四目撞上,又各自移开。
十几分钟后,夏屿念手中的牌被傅时?b全部收走,他输了。
夏屿念不怎么在意,问对面人:“学长想好了吗?”傅时?b看着他,神色莫名。
再之后,他倾身往前,夏屿念没动。
隔着茶几,傅时?b伸手过去,停了两秒,修长手指在夏屿念额头上轻轻一弹。
夏屿念稍怔,傅时?b已退开身:“可以了。”
夏屿念抬手摸了一下被触碰的地方。
傅时?b重新拎起啤酒罐,送到嘴边。
微垂下眼,漆黑瞳孔里映出另一个人的影子。
夏屿念抬眼便对上他这样看向自己的眼神,傅时?b嘴角沾了点泡沫,喉咙滑动,与他目光撞上。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夏屿念也摸了灌啤酒过来,拉开拉环,白色泡沫溅出些,夏屿念缓缓眨眼,在傅时?b的注视下,伸舌顺着灌沿边慢慢舔去一圈。
傅时?b随手捏扁已经喝完的啤酒罐,扔到一边,问他:“还玩吗?”夏屿念重新洗牌。
第二盘,依旧是夏屿念输。
夏屿念趴到茶几上,抬眼瞅向傅时?b,小声问他:“这次的惩罚是什么?”傅时?b轮着手中的牌,静了几秒,再次伸手过去,指节停在夏屿念脸颊边,摩挲过他鬓角,再在他耳垂上轻轻一捏。
夏屿念瑟缩了一下,微侧过头。
第三盘,傅时?b温热的手指腹拂过夏屿念浓长眼睫。
夏屿念睫毛轻颤,这次傅时?b多停了片刻才收回手。
夏屿念没吭声,安静将剩下的酒喝完,又去开新的,继续洗牌:“再来啊。”
“你一直输还要来?”傅时?b问。
夏屿念摇头:“事不过三,这盘我肯定能赢。”
傅时?b随他,他还想玩那就继续。
夏屿念这盘确实赢了,最后一张牌被收走,傅时?b很干脆地认输。
夏屿念抬头看他,傅时?b平静问:“你想做什么?”“我什么都不做,”夏屿念说,“学长唱首歌吧。”
“唱什么?”夏屿念坐回沙发里,在点歌屏上搜索,给傅时?b点了万圣节舞会那晚,他们一起跳过舞的那首歌。
TonightIcelebratemylove.傅时?b看着屏幕中出现的歌名,神情中露出丝古怪,偏头问夏屿念:“为什么是这首歌?”夏屿念随口说:“这歌挺好听的。”
屏幕的光线滑过夏屿念侧脸,明灭在他黑亮的眼睛里。
傅时?b又看不明白了,夏屿念嘴上说着不想另一个他误会,会跟他保持距离,实际行动却像在有意无意地撩拨他,甚至对他种种亲昵举动也不排斥。
他还以为,这首歌对夏屿念来说会是特殊的,夏屿念既然说喜欢Fomero先生,却又让他来唱这歌,……可能夏屿念吊着陆微泽是假,拒绝他却未必拒绝得那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