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妄扯着嗓子笑了声，说：“有一些事情，我想你应该还不知?道?，比如衡河崖底那祭坛的封印是被?谁破的，里面的东西又去了哪里。”

江扬面若死灰地?盯着他。

林有妄道?：“其?实就?算我不说，你多少也该猜到了吧。”

“明?知?那祭坛的封印是池渊设下的，你还冒险把白离带去那里，我是该骂你愚蠢呢，还是该还夸你自以为是？”

“不过，我还真应该好好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带白离破除了祭坛的封印，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拿那刹鬼还没有办法?。”

江扬手中的剑隐隐作动。

林有妄垂眸，笑吟吟地?看向脚下的石盘。

结界限制了他们的听觉，白离拼尽全力抬起头，也只能看到两人的身影轮廓，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你瞧，他正看着你呢，哪怕知?道?你欺骗了他，他也还是会担心你。”林有妄忍不住嘲讽：“不过没关系，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该会把你忘记了。”

“因为在我设定?的世界里，只有我和池渊，你永远也别想再靠近他。”

江扬也看了白离许久，目光逐渐软了下去。

“放了白离，”他深吸一口气，握着剑的手微松，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你想要他记起你，我不阻拦，你想要报仇，我……”

“晚了，现?在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林有妄打断话，挑眉道?：“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他的命格，我已经?帮他重新替换过了。”

“就?在今天，”他指了指困住白离的罗盘，“你猜，这个?法?阵的另一头是谁呢？”

江扬神色蓦地?沉下：“是你带走了刹鬼！”

“不错，你猜对了。”林有妄嗤笑，“还记得几个?月前那天晚上吗，我在衡河崖底等你半宿……”

“林有妄！”江扬怒不可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253章 大结局（下） “我没你贪心，某些不配……

白离从没见江扬失控成这样过?。

哪怕是以前出案子碰上恶贯满盈、教改不化的?恶鬼时, 他的?情?绪也?不会失控到?这种不顾一切地想要?把对方赶尽杀绝的?程度。

白离不知道?林有妄到?底跟江扬说了什么，不过?从方才两人的?神色来看，大概率可能?与自?己有关。

可是为什么呢, 自?己身上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又与林有妄有什么关系？

眼下，白离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思考其中的?具体缘由, 混沌的?脑子里只有两件事，一是江扬为什么要?用九邀的?身份骗自?己, 二是林有妄口中所说的?替换命格。

前者先不谈，今天他若是有命能?从这里出去，一定会找江扬要?一个答案。

至于替换命格，这对白离来说是一个非常陌生的?词汇, 他不明白命格怎么还能?替换。

是跟养小鬼续命差不多?，还是说像池神一样，用窃取香火功德的?方法为他借运？

江扬以前说过?每个人的?命格和运数一样，在某种情?况下，是可以被篡改，被偷取的?。

但现在的?情?况是, 他的?命格是被替换的?。

那为什么会被替换, 替换的?对象又是谁？还有……林有妄怎么会知道?自?己本该在二十岁时死去？

他甚至连小时候算命先生为自?己卜过?的?谶语都知晓，这实在太过?于离谱了。

如果说, 自?己死而复生真的?是因为被替换了命格，那能?为他做这些事情?的?人，就只能?是江扬了。

当初, 他去江门是爷爷临终托孤，虽然江扬从未在他跟前提起过?缘由，但白离心里清楚, 爷爷这样做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因为算命先生当时卜的?那一卦。

难道?他们为自?己找到?的?改命之法……是替换命格？

白离不敢再?揣测下去，一想到?曾经嗤之以鼻的?歪门邪道?，如今要?在自?己身上应验，他就难以接受。

江扬与林有妄之间的?战争，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结界限制了听觉，风子廷和茅山协会那群人根本无法靠近，只能?看到?结界内两个身影你来我往，打得昏天黑地。

江扬之前对林有妄一直有保留余地，但这一次，他是真的?招招想置人于死地。

即便林有妄现在手?中有符刃，还有白离的?剑，以及法阵的?力量加持，却也?逐渐有些难以招架江扬的?攻击。

“怎么，今天没有顾忌了，这么想杀我？”

江扬速度极快，手?中的?剑快狠准，如同游龙一般直取林有妄咽喉。

林有妄负伤不轻，身形急速后退，手?里的?弯刃瞬间碎裂成一片符影，在面门之前迅速展开。

逼近来的?剑刃被阻挡，微微偏了方向，他才得以喘口气，道?：“说实话，我很想知道?你这一次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千多?年?前池渊为了你，不惜连开两道?禁术，养出刹鬼更改自?己的?命格，虽然事情?是他做的?，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

“他一心想救你，而你却为了那些无足轻重的?东西，把他逼上绝路，最终害死了他！”

“那这一次呢？”林有妄冷笑，“我把一切都拉回原点，他的?命格又与刹鬼连在了一起，你打算怎么选？”

江扬不吭声，剑刃映射着他瞳孔里的?寒意。

林有妄看见他眉心突然浮现出来的?金色印记，面色一变，迅速腾身躲避。

可来不及了，下一秒，无数利刃般的?字印已经逼至眼前。

躲无可躲，林有妄硬生生接下这一击，捂着心口吐出一口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