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贺太太呢？”

白离站起身来，从高处审视着他：“贺太太当初是?怎么死的？”

闻言，贺岚猛地抬起头，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成了拳。

谢齐没答话。

风子廷道：“谢齐，我们?这是?在给你机会，知道什?么说出来，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我不需要?机会，”他没再看贺岚一眼，沉默了好久才开口?，“贺太太没死，她当时只是?晕倒。”

旁边的贺岚微微松了口?气。

而白离却像是?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立即道：“不，你在说谎，贺太太当时已经死了。”

贺岚：“大师，您……您在说什?么……”

白离：“我昨晚见到了贺太太的鬼魂，是?你出现?吓走了她，客厅有?几只人脚印，当时那?里除了我和子廷，没有?其他任何?人，只有?你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来。”

“因为你是?妖，你可以随时化形。”

谢齐神色平静：“就算是?我又能怎么样。”

“你在帮她，你怕我们?布置法?术伤害到她。”白离继续问，“所以……贺太太若是?没死，她的鬼魂为什?么出现?在别墅，你又为什?么要?帮她？”

谢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根本?不认识她，昨晚只是?凑巧路过，大师抓不到鬼，没必要?把帽子扣在头上。”

“简直无可救药，”风子廷气道：“白离你跟他绕什?么口?舌，他不想?说实话就算了，反正他认罪了，管他杀人偿命还是?什?么的，都不干我们?的事了！”

白离充耳不闻，继续说：“你以为你替别人背下这些?杀人罪名，贺先生以后就能好过吗。”

他有?心戳谢齐的痛处：“你自己之前也说了，贺先生这辈子除了喜欢花以外，就只爱他太太，可如今真正的贺太太枉死不明，你却还要?帮着另外的东西欺骗他，这样做你对得起他吗，对得起当初他对你的救命之恩吗！”

谢齐死死低着头，嘴唇被他自己咬得泛白。

见他还是?不肯说出真相，白离只好蹲下身来揪住他的衣领，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谢齐被迫抬起头，用一双近乎抵死不休的眼睛看着他。

“庄园里死了人，就算我们?查明真相，也还是?要?给那?些?死去游客家属一个交代，”白离一字一句道：“到时候，警察局肯定不会相信他们?是?被妖怪杀死的，能替他们?偿还命债的就只有?贺岚一个人，因为他是?这个庄园的主人。”

第163章 妖替15 成千上万株薰衣草孕育出来的……

“你以为你背了罪名, 就是为他好吗。”

“你放任别的东西占着他太太的身体，你是在害他，你最?后只会害死他。”

“她不会伤害先生……”谢齐终于?开?口, “她会替我一直陪着先生。”

“那真正的贺太太呢，”白离恨恨地说，“她做错了什么?, 你有心保护她，难道就忍心看着她一直做个孤魂野鬼吗。”

谢齐目光里挣扎, 说不出来话。

“我看不懂你对?贺岚的感?情，”白离松开?他，“但如果你选择隐瞒，或者继续打算帮着那只妖, 我保证你连背负罪名的机会也没有。”

“因为我知道你现在想帮贺岚，你把他和?这?个庄园看得比你自己的命还重，那我偏不让你如意?。”

闻言，谢齐眼神变得雄凶狠起来：“你，想干什么?！”

“花草没了养分，会枯死；还有那只占着贺太太身体的妖, 就算你不说, 我也不会放过它。”

白离站起身来，冷冷道：“你说到时?候, 贺岚同时?失去了这?两样东西，会怎么?样？”

“庄园里还死了那么?多人，警察局找上门来, 他就只有替他们偿命的份。”

谢齐隐忍着情绪：“这?就是你们阴阳师的破案的手段么?？”

“别把我们想得很好，我们也不是什么?好人。”白离道，“拿钱破案, 所以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我要知道贺太太死的真相?，以及现在贺太太身体里的究竟是什么?妖。”

“身为阴阳师，你难道看不出来么?？”谢齐笑了声，“大?师方才还说，就算没有我，你也能将它抓出来。”

白离：“没有你，贺岚能全身而退吗？”

谢齐沉默下去。

“……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诉你，”过了好半晌，他才开?口：“但你必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

回到别墅时?，天?还没有亮。

风子廷趁着这?点时?间，把别墅一楼和?二楼走?廊，以及楼梯的各个角落都布置好了符纸法器。

白离把谢齐押进酒窖关起来，出来时?，看见贺岚颓废地靠在沙发上，已经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他没有刻意?去安慰，因为如果换做自己是他，此时?此刻也一定好不到哪里去。跟了自己十多年的管家是妖，妻子被害死，还被妖怪占了身体与自己同床共枕这?么?久，是个人都接受不了。

但贺岚要比白离想象中的更加清醒冷静，因为他在得知现在的太太是妖之后，并没有失去理?智、是非不分。

“喝一杯吗。”

白离走?到沙发旁坐下来，顺手开?了瓶红酒倒了一杯给?他，“提提神。”

“大?师，我该怎么?办……”贺岚接了酒没喝，无助地抱着脑袋，“我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