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或许不够,容故够。
他推开门看到炎炎抱成一团坐在地上,表情少见地慌乱起来,一把掀开挡路的长凳,拨开她遮挡脸侧的头发查看情况。
炎炎听到东西摔落的声音,惊讶地发现可怜的长凳被扔到墙边,人仰马翻。
这可是纯铁制的凳子啊!
平时炎炎连挪动它都费劲……
她拉住容故的胳膊:“凳子它是无辜的!”
“利器伤?”容故撩开她的发丝,脖子上的小伤口显露无疑,“有人用匕首伤你了?”
虽然伤口不大,但是位置危险。
如果尖刃再割下去几厘米,动脉里的血液将喷涌而出,性命堪忧。
“对!抵着我的脖子。”
炎炎复述一遍,绞尽脑汁把细节都回忆起来,头上一阵阵发疼:“那人最后推倒我,头上现在还疼呢……你看看……”
容故轻轻按了按她指的地方,已经肿出一个小包。
“没事,一会儿冰敷。”
“没事?你居然说没事!”炎炎被他按得呲牙咧嘴,她肯定头上伤得不轻,“不是没事,我刚才都眼冒金星啦!”
“……嗯,挺严重的。”
他在说谎。
小测谎仪精第一次痛恨自己的能力,让她再欺骗自己一会儿不行吗!
容故把角落处的无辜长凳拉过来,抱起炎炎放在上面。
休息室里有医药箱,容故把几处简单处理好。
炎炎拦住他拿出创口贴的动作:“不要贴,那个人就喜欢这个!”
“喜欢……创口贴?”容故像是想到什么,轻抚她脸上的划伤痕迹,“你刚才说,创口贴被撕下拿走?”
炎炎点头,指向事情发生的位置:“地上没有找到创口贴,而且当时一片漆黑,他不会扔掉再捡走,是撕下就直接带走了。”
“这个人,喜欢的不是创口贴……”
容故黑眸深沉,单手把炎炎的半边脸捂住,只露出没有伤痕的另一半:
“如果我没猜错,那人喜欢的……”
“是你的伤。”
*
炎炎听到那种猜测之后,之前的医务室诡异事件也可以解释通了。
那时是手心有划痕,她感受到了近距离的呼吸。
“那个人”,爱着她的伤口。
她听说过恋/童癖、恋尸癖,但恋伤癖还是第一次听说。
打了个寒战,她不再抗拒创口贴,让容故帮自己把脸上和脖子上的伤口遮了个严实。
与容故商量之后,炎炎决定暂时不把今天的经历与队员们讲。
不想耽误训练进度、不愿引起恐慌,最主要的原因是
队员们无法排除嫌疑。
如果那人就在队伍中,说出来只会打草惊蛇。
“我要说的事情就是这些……”
炎炎按下思绪,抬头看着一排队员。
“姐,已经报名联赛啦,太好了,那是我上大学前的梦想!”乌振恒肾上腺素飙升,跑到旁边练垫球了。
“还有比赛啊……”尹星玉离他躺平的初衷越来越远,“跟谁打?”
“不知道,要等赛程表出来才知道。”
庞瑞扶着下巴,表情不乐观:“咱们没有替补、没有陪练,上次的练习赛失分都在配合方面,需要提高的地方太多了。”
“没错。”邢凌皓作为二传,对场上的把握最全面,“跑位失误的情况必须消除掉。”
齐康林举手发言:“趁着比赛记忆深刻,咱们合宿训练吧!”
齐康良也点头:“每年排球队都会抽一段时间合练。”
“合宿?”炎炎不理解,“大家都在大学里住宿,离那么近,还需要住一起吗?”
“当然需要了,小姑娘!”
这道声音洪亮又成熟,炎炎向来源看去,一个体型高壮的中年男子走来,脖子里还挂着哨子。
“您是?”
“我是你们的教练。”他突然对着哨子吹了一声,把一旁垫球的乌振恒吓不会了,“都听我说,下周,所有队员合宿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