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半晌没听到他的动静,疑惑道:“怎么样?伤已经好了吧?”
顾容记起来正事,回想白嫩的皮肤那上一块儿即将散去的淡黑色淤痕,义正言辞:
“没有好,必须上药。”
炎炎傻眼,明明奶奶已经说过没事了,怎么被他一看就变严重。
顾容也觉得自己的八百个心眼子过于明显,试图救场:“我今天没有带药,下次帮你涂。”
“呃,如果真的需要,我可以让奶奶帮我……”
“不用劳烦奶奶也可以。”
顾容轻咳一声,看着炎炎一副看透自己的表情,实话实说:“我想帮你涂,可以吗?”
炎炎哼哼两声:“下次再说吧!”
暴雨的叫声逐渐急躁起来,楼上的邻居抱怨声传了出来,炎炎回头喊了暴雨一声,不好意思地转向顾容:“我得回去了。”
“好,你稍等一下。”
顾容快步走到停在路边的车旁边,提出准备好的一大袋零食,提醒炎炎接稳后轻声道:
“回去吧。”
炎炎转过身,犹豫地回头:“衣服……”
遮挡晚风的外套外,突然附上了一层温暖的躯体。
对方压抑着力度,又注意着距离,给了她一个虚虚的拥抱……
耳畔低哑的声音快要被风吹散:
“我今天是不是还没有说,喜欢你?”
炎炎分不出周身令人安心的味道来自外套,还是他。
她身体软得快要提不住零食袋,对方很快松开手,在她的背后轻轻推了一下:
“喜欢你。”
炎炎不敢回头,明明这几步路无比熟悉,却差点一头撞在墙上……
后背上还残留着他手心的温度,她哆嗦着手打开家门,等在门口的暴雨凑过来扒她的腿。
炎炎咽了一口口水,才感觉沙哑的喉咙湿润起来:“暴雨……”
“汪?”
小狗的疑惑在嗅到她周身顾容的气息后,变成了愤怒。
它“嗷呜”一口咬到了气味最浓重的衣角上,吊着整个身体在空中摇晃……
“嗯?”
炎炎只感觉衣服一重,小狗一下下摇摆着碰到她的腿上,她才惊觉大事不妙:“快住嘴!暴雨!”
顾容连豪车都好几辆,一件外套的价格肯定不一般。
她把盲杖和袋子都放到地上,摸了好几次才抱住暴雨:“快停下,你咬的不是衣服,是钱啊!”
暴雨也不知与这件衣服有何深仇大恨,炎炎把它拽下来一摸,衣角湿了一块……
她哭笑不得,不舍得打暴雨,只能装作凶狠地教训:“怎么不听话?明天饿一天!”
顾容的衣服上,既有炎炎头发上的洗发水香味,又沾上狗的口水,成分复杂。
把它放进洗衣机里前,炎炎鬼使神差把脸埋进布料深处……
深深呼吸一口,洗衣液的味道最浓,其中混杂着浅淡的烟草气息。
她仔细辨识一会儿,从中挑出了独属于他的气味……
“!”
炎炎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赶紧抬起头,把衣服迅速塞进洗衣机里,点击开始键,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呼……”
洗衣机震动起来,她身体僵住,挠了挠头
忘了问这件衣服能不能机洗……
第二天,炎炎上班要拿的东西多了起来。
她一手牵着暴雨,捎带提着一小袋零食,另一手用新盲杖,走路格外顺畅。
暴雨斜睨一眼盲杖,感觉自己受到了冷落,直接咬住杆身,把它叼起来。
要不是炎炎手腕上栓着盲杖的绳子,就被它咬走了……
“别!”
她担心盲杖被它咬出痕迹,妥协道:“我知道啦,不用它,行了吧?”
暴雨大发慈悲松开嘴,监督着炎炎把盲杖收缩成小臂长短,放进零食袋子里提着。
炎炎跟着爱吃醋的导盲犬走,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