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看看这个拍卖的青花瓷怎么样?”察觉到蒋延的紧绷,段瑜十分自然的做到他的身旁,将包着青花瓷的包装拆开递给段父。
“喜欢,喜欢,这白底蓝瓷的园林图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你看它色泽透亮……”段父欣喜的接过,双眼黏在瓷器上,甚至还从抽屉里掏出手电照和段瑜讲解,与方才冷漠的样子简直大相径庭。
蒋延看着这一幕,更加认清了自己的地位,他和段父见面的次数很少,只在几次酒会上,见他和父亲唇枪舌战。
蒋延默默注视着眼前的两人,不知不觉间目光缓缓落到段瑜白净透红的脸上,他很会捧场,是每个父母都会喜欢的心头宝。
狠狠吹捧了一翻段父后,见蒋延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段瑜忍不住红了耳朵,拉着人跑了出去透气。
段家很大,别墅后便是很大一块高尔夫球场,即便是这个季节,依旧是绿油油的,一看就是花费了很大的心思。
感觉到蒋延手心的潮热,段瑜偏头调侃道:“跟我爸说话这么紧张?”
没看他下来的时候,眼里都冒出亮光了。
“嗯。”蒋延喉结滚动,将人的手更加扣紧一些。
“我爸他就是表演型人格,别看他有时候一丝不苟的,保不定咱们走后他怎么宝贝那个瓷器呢。”段瑜拍拍老攻的肩膀安慰,自己的老爹他是最清楚的。
关于变脸速度这一点,蒋延表示很认同。
两人走进球场,段瑜从中抽出球杆递给他,“咱们比一场?”
“得仔细擦一擦才能摆上去。”书房处,段父拿着瓷器喜爱的不得了,将它仔仔细细消了遍毒后十分郑重的摆到空余的一格。
“一猜你就在这里,看到桌子上的瓷器你眼睛恨不得黏在上面了,这都五年过去了,你这张嘴巴是不是也该松口了?”段母推门而进,自然做到一旁的檀香椅上。
“这不过才五年而已,那臭小子当年可说是一辈子。”段父轻哼一声继续道:“我把儿子都给他了,他受点委屈怎么了,没让他做上门女婿已经很给他面子了,还有这瓷器,他们两个小年轻哪懂这些,一看就是老蒋那个黑心眼出的主意。”
“你就说是不是送到你心坎上了吧,刚才下楼也是,蒋延还没下车呢,你就死命推着我往屋里走,哪有你这么小心眼的岳父?你俩都当了快60年的死对头了,也该冰释前嫌了。”
段母想了想又道:“刚才我在楼上试探过宝贝的口风,人家幸福的不得了,老段,也该松嘴了,明天的宴会,也是个好机会。”
段父显然听不得段母的劝导,这恩怨从他父亲辈就有了哪有说放下就放下的?他走到落地窗前想要推门去阳台,目光略过窗外景色,就看到蒋延将自己儿子抱在怀里教他挥杆的动作。
一时间,梗在喉咙里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罢了罢了,自己儿子喜欢能怎么办?
第25章 第 25 章 我回来了
直至下午,一家人吃了场还算和谐的晚餐后,段瑜带着蒋延上楼,回到自己从小住到大的房间。
似是知道今晚小少爷回来,明显看出整个房间精心打扫过的痕迹。
蒋延不动声色的起身开始打量整个房间。
这是22岁以来,第一次踏入段瑜的屋子,他们的风格很不一样,他喜欢黑白灰,而段瑜的屋子简直就像是色彩聚集地,赤橙黄绿青蓝紫,每一种颜色都可以找到对应的物件。
不止如此,每个角落似乎都经过精心设计一样,色彩纷杂,却又异常和谐,段瑜似乎是天生的色彩搭配者,让各种颜色可以很好的融合在一起。
就连他们的家也是各种颜色的混合,蒋延倒是有些习惯了,目光略过,似乎每一处都能想象出段瑜的身影。
他会在书桌前揉乱自己的头发,像只炸毛的小狮子,他会在浴室里吹泡泡,打出绵密的泡沫抹在脸上,他会在试衣间不停的换衣服,直至找到最满意的一件……然后将衣服丢的乱七八糟。
他的视线停在一旁的书架上,有一格摆放着极其显眼的红色书籍,只一眼,他就知道那本书的名字。
是在图书馆那次段瑜和他争抢的那本。
或许是有些惊讶这本书还存在,又或许是因为某种其他的原因,胸腔中弥漫出酸胀感,蒋延伸手拿起,可怜的书籍只有前半部分,有几页还可以看到段瑜几年前留下的笔记,在时间的长河中渐渐露出岁月的痕迹。
回想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蒋延依旧觉得这很不可思议。
他将书放了回去,走进金碧辉煌的卧室。
段瑜是个张扬的人,而他的处事风格到处都透露着这一点,就像是他的卧室,床的对面摆满了他从小到大获得的各种奖项,也不怕醒来的时候被晃到了眼睛。
他试着想了下在这件屋子里醒来的场面,只要睁眼就可以看到自己辉煌的战绩,确实每天都动力满满。
难怪那么热衷于获奖。
门外传出咚咚的敲门声,紧接着佣人进门拿出两杯牛奶放到桌子上离开。
蒋延喝着牛奶,不禁思考,小时候的段瑜喝牛奶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是双手捧着,还是单手,是一口气喝光,还是慢慢品尝……
不多时,段瑜从浴室走出来,见到牛奶熟练的拿起来在蒋延的注视下一口气喝了一半,随后看向杯子中剩余的部分皱眉,朝水池走去。
似是察觉到他要做什么,蒋延拧眉:“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可是他已经喝不下了。
段瑜眨眨眼,就这么顿在原地,他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可是如果倒掉,下一秒,蒋延一定会谴责自己浪费粮食,而他,也并不想给他这个说教自己的机会。
既然倒也不行,不倒也不行……段瑜手腕一转,径直朝着坐在椅子上的人走去,将那半杯牛奶递给他,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更何况这点牛奶。
蒋延自然的接过,顺着他的唇印直接喝完了剩下的半杯。
“这款牌子我从三岁的时候就一直喝,每天晚上都会雷打不动的出现在房间里,喝了整整二十年,有时候实在喝腻了,就会偷偷倒掉。”段瑜自顾自的道,一开始他还会诚实的将喝不完的牛奶乖巧的放到桌子上,可是佣人总会将这件事告诉段母,这让他不得不将牛奶销毁。
不过现在……段瑜舔掉唇角的白色牛奶,似乎有人会给他善后了。
大厅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光芒投射在大理石的地面,香槟,红酒摆成一座座高塔正等待着客人的临幸,一场盛大的宴会即将拉开帷幕。
相比于蒋家的产业链,段家结交的更多是政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