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深处,寒气逼人。
最里?间的?牢房里?,云萝身?着一袭红衣,闭目打坐,手?腕脚踝拴上的?禁灵锁,泛起冰冷的?光芒。
此地封印灵力,凝结的?长睫轻微颤动,如?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砰砰砰。”
铁门被人粗暴踢开,云萝缓缓睁眼,谢文?湛满身?酒气站在门口,眼底翻涌出疯狂之色。
“谢道友深夜造访,可是又想与我畅谈一番。”云萝红唇微勾,声音酥软如?蜜,仿佛身?处华堂而非牢狱。
谢文?湛大步上前,一把掐住她纤细的?脖颈,声音冰冷如?霜:“师姐明日要大婚了,你可知道。”
云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又恢复往日的?媚态:“师妹终于想通了,可喜可贺。”
“我祝他们夫妻两人百年好?合。”
“举案齐眉。”
谢文?湛,手?上力道加重,见她脸色逐渐涨红,“你听不懂话吗,她不会来救你了,这就是你信任的人。”
云萝喉间挤出一丝笑气,眼底满是讥诮:“谢文湛……你啊你疯起来比平时……咳咳有?趣多了。”
“哈哈哈咳咳。”
谢文?湛猛地松手?,云萝跌落在地,剧烈咳嗽起来。
他居高临下垂眸看她,不知是哪根神经错乱,暗中幽幽传来一道冰冷的男声。
“你不是想要我吗,我给你。”
说着,他一把扯开自己的?外袍,俯身?抓住云萝的?肩头。
布料撕裂的?声音格外刺耳,云萝露出雪白?的?肩膀,冷光照亮精致的?锁骨。
她并不惊慌,笑得更加明媚。
“谢道友,你终于愿意正?眼看我了。”
寒气传入衣袍,冷得直颤。
谢文?湛愣了一瞬,冷笑道:“怎么,合欢宗身?经百战的?宗主,也会害怕。”
“害怕?”云萝抬手?,修长的?手?指捻住轮廓分明的?下巴,“我确实想要你。”
话音未落,她猛地仰头,吻上谢文?湛。这吻毫无柔情,撕咬中血腥味从齿缝迸出。
“唔。”谢文?湛瞳孔骤缩,想要后退,被云萝另一只手?扣住后脑。
唇齿分离时,两人嘴角拉出一条血丝。
云萝轻喘着笑道:“谢文?湛,实话实说,你不是对江青瑶有?意,你只是占有?欲作祟罢了。”
“人一旦失去什么,就会重新重视,你很清楚,不是吗。”
谢文?湛呼吸粗重,眼底疯狂与清醒交替,胸前剧烈起伏,如?同一只快发狂的?猛兽。
他拧眉,疯狂来回理智。
云萝趁机贴近他耳边,吐气如?兰,“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因为我们是一类人。”
“只是我不同,喜欢什么便光明正?大追什么,不主动追求,便是你懦弱。”
一盆冰水浇在谢文?湛头上,他猛地推开云萝,踉跄后退几步:
“闭嘴!”
云萝神情慵懒,整理残破衣衫,“你深夜来地牢,就为了告诉我此事?,既没有?做为,也未吐露心声,真是令人感动呢。”
“不过……本宗主不是你取乐之物。”
谢文?湛死瞪她,意识到险些犯下大错,他弯腰捡起外袍,声音沙哑:
“你不过是个囚犯,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摆宗主架子?。”
“那你呢,你不过是个可怜虫。”云萝打断他,眼中媚意全无,带着冰冷的?嘲讽。
“江青瑶宁愿选择一个妖族也不要你,你除了来地牢发泄,还能做什么。”
眼前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跌跌撞撞,扶着墙远去。
*
丹霞宗。
高台之上,红绸翻飞。
灼热的?阳光斜射到红毯上,泛起金色光泽,众人脸上反射出红光,抬眼望着尽头的?两人。
江青瑶一袭凤冠霞帔,眉心点上金色花钿,裙摆如?振翅飞翔的?火凤,池厌身?着赤色婚袍,两人十指相扣,站在祭坛中央。
一红一黑,两道姝色汇聚于此。
“诸位不论来自何处,远道而来,都是贵客。”
“今日各位做个见证,我与我池厌结为夫妻。”
江青瑶透过红纱,瞥见身?旁的?身?影在微微颤动,不是害怕,是发颤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