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瑶，真当你能逃得了。”

*

黑市。

洞口?直通地下商城，只有在此地购物，才不受武道山管辖。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各种药材的古怪味，江青瑶皱眉，拉紧斗篷兜帽。

池厌在身后，揪住她衣袖。

江青瑶回头瞥了一眼?。

池厌换了身深蓝色长?袍，衬得肤色更加苍白，几?缕发似从兜帽滑出，在昏暗的光线下透出微弱光亮。

一双金色眼?眸不安转动，像受惊的小兽。

“别东张西望。”江青瑶压低声音。

池厌低头，紧攥她衣袖。

他?妖气又开始不稳定了，加上这张脸过?于显眼?。

江青瑶叹口?气，拉他?快步走向卖面具的摊位。

“两位客官，看看面具？”摊主是个满脸皱纹的老?者，上下打量，“上好的灵木雕刻，能遮掩气息……”

江青瑶没有理会，在琳琅满目的面具上逡巡。

“这个。”她指向角落，一个银白色的半脸面具，造型简洁，边缘刻细密的符文。

摊主眼?睛一亮：“姑娘好眼?力，这是用灵犀木所制，掺了隐息粉，最适合……”

他?目光在池厌停留片刻，“特殊场合使用。”

江青瑶冷冷扫了眼?，他?噤声。

她取出几?枚灵石放在摊位上，拿起面具转向池厌：“低头。”

低、低头？

难道，她要给他?戴上面具。

池厌眨眼?，乖乖弯下修长?的身躯。

江青瑶抬手，将面具覆他?脸上，冰凉的手指在他?耳后穿梭，系紧丝带。

嗅到她身上传来檀香，池厌耳根发烫。

是真的，他?没有在做梦。

“别动。”江青瑶皱眉，不小心擦过?他?耳尖。小块皮肤异常柔软，激起阵酥麻。

她缩手，却见池厌紧绷身体，露出下半张脸染上粉色。

“好、好了吗？”池厌小声问，面具的阻隔下，声音有些闷。

江青瑶后退一步审视效果。

银白面具完美遮住池厌那双标志性的金眸，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殷红的薄唇。

不知为何，半遮半掩的效果，反而显得更加注目……还有一丝性感。

“走吧。”江青瑶转身欲离开，后背一股拉力。

池厌声音带着几?分犹豫，“你、你也戴一个吧。”

江青瑶回头，池厌拿着另一个同款银色面具，做工精致，略小一些。

他?眼?神?透过?面具上的孔洞望来，满是期待。

“我不需要。”

“可此地人多眼?杂，绝影宗的修士说不定还在附近。”池厌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江青瑶后退半步。

胸口?涌起刺痛，以往池厌的欺骗与占有历历在目。如今让她放下与他?重修于好，绝不可能。

转身时?，一阵冷风吹来，脑海又回荡起往日他?伸出援助，朝夕相处的画面。

苦涩与愧疚交织，她长?舒口?气。

“我说了，不需要。”

池厌指节颤抖，没有收回。

他?鼓起勇气上前一步，抬手想?为她戴上：“就……就一会儿。”

指尖轻擦过?她太阳穴，带来一阵奇异的酥麻。

他?身上淡淡的草木清香，还有竹香，微微颤动的睫毛，呼吸时?喷在额前的温热气息。

这举动过?于亲密，也太过?……危险。

江青瑶后退，手臂猛挥。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