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黑色的宾利如同沉默的巨兽,平稳地驶离附中校区,汇入傍晚璀璨却冰冷的光流。
车厢内死寂无声,只有顶级音响系统播放着低回的古典乐章,每一个音符都敲打在凝固的空气上,沉闷得令人窒息。
林星晚蜷缩在副驾驶座最边缘,身体紧紧贴着冰凉的车门,仿佛要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她低着头,长发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着内心的惊涛骇浪。
周叙白单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侧脸线条绷得如同刀削斧刻,下颌线紧抿,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让车厢内的温度降至冰点。
他没有看她一眼,也没有说一句话。
车子最终驶入一片林荫掩映的顶级住宅区,停在一栋线条冷硬、极具现代感的独栋别墅前。
这里并非他们常住的爱巢云栖别墅,而是周叙白名下众多房产中,位置最为幽僻、安保也最为森严的一处。
大门无声开启。
周叙白率先走进去,没有开灯,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遥远的灯火,勾勒出室内简约而冰冷的轮廓。
他脱下大衣随手搭在玄关柜上,动作利落,带着一种压抑的烦躁。
林星晚迟疑地站在门口,脚下昂贵的意大利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却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进来。”周叙白头也不回,声音冷硬。
她挪动脚步,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空洞的回响,每一步都像踏在薄冰上。
周叙白转过身,在昏暗的光线下看着她。
他一步步走近,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清晰得令人心慌。
最终,他在她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手机。”他伸出手,掌心向上,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林星晚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惶:“叙白哥哥……”
“给我。”周叙白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眼神冰冷锐利,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林星晚。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双手紧紧抓住手包:“为什么?你要做什么?”
“为什么?”周叙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衬得他眼神更加森寒,“林星晚,你问为什么?”
他猛地向前一步,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我给过你多少次机会?嗯?我的信任,我的纵容,在你眼里是不是一文不值?是不是只有把你锁起来,你才能安分一点?才能……离那个垃圾远一点?!”
最后那句几乎是低吼出来,压抑了许久的暴怒和痛苦如同岩浆般喷涌而出,灼热的气息喷在林星晚脸上。
他最后终是走了这一步,将她关在他的城堡里。
她会恨他,却也会永远留在他的身边,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漂亮躯壳。
他猛地伸手,一把夺过她死死护住的手包!
“不要!”林星晚惊叫一声,扑上去想要抢回。
周叙白轻而易举地格开她的手,动作粗暴地拉开手包拉链,将里面的手机掏了出来。
屏幕亮起,映照着他眼底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和决绝。
“你无权这样!”林星晚又惊又怒,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这是非法拘禁!”
“非法拘禁?”周叙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底翻涌起骇人的红血丝,他拿着手机,一步步将她逼退到冰冷的墙壁上,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疯狂,“林星晚,我是你未婚夫!你是我周叙白的人!只要我还是你的未婚夫一天,我就有权让你远离那些会毁掉你的垃圾!而且,像咱们这种人,你觉得法律对你我能起多少作用?”
他举起她的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至于它?在你学会‘安分’之前,别想再碰。”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大步走向客厅角落那个镶嵌在墙壁里的、厚重的保险柜。
密码锁发出轻微的电子音,厚重的合金门无声滑开,里面除了几份文件,空空荡荡。
他将那只象征着与外界联系的手机,如同丢弃一件垃圾般,随手扔了进去。
“哐当。”
沉重的合金门合拢,落锁的声音在死寂的客厅里清晰得如同丧钟。
林星晚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看着那个紧闭的保险柜,最后一丝力气仿佛也被抽干。
巨大的无助感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瞬间将她淹没。
窗外城市的灯火璀璨依旧,却照不进这方被精心打造的、冰冷的牢笼。
她看着周叙白转过身,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只剩下一种掌控一切的、令人心寒的平静。
他朝她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紧绷的心弦上。
“这里,”他停在她面前,声音恢复了那种冰冷的、无机制的平静,仿佛刚才的暴怒从未发生,“就是你接下来一段时间生活的地方。你需要的一切,都会有人送来。”
他抬手,冰冷的指尖轻轻拂过她冰凉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宣告般的占有欲。
“好好待着,晚晚。”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淬着最深的寒意,“直到你……真正想清楚为止。”
042时樾被送出国,林星晚愤怒质问周叙白,俩人争吵后不欢而散,林星晚被绑架(虐)
冰冷的囚笼感并未因周叙白的离开而消散,反而像这栋别墅里无处不在的监控探头,无声地渗透进每一寸空气。
林星晚蜷在客厅巨大的沙发里,昂贵的羊绒毯包裹着身体,却驱不散心底的寒意。
手机被锁进保险柜的“哐当”声,如同最后的丧钟,宣告了她与外界联系的彻底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