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可笑啊。”

沈翩枝歪着脑袋,嘴角还挂着笑,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三年前给我安个罪名,让我去庄子流放三年。现在又想用放火的罪名,让我做什么呢?自尽?还是流放?”

“胡说八道。”

沈培之懒得解释,“那么,那日你为何不在祠堂?我没记错的话,我当时罚你在祠堂思过三日,你还记得吧?”

沈翩枝叹了口气,“父亲啊,你想让我死就直说。书房的火势蔓延到了祠堂,我一身的伤,不跑难道等着被烧死吗?”

“可我的书房和祠堂背后根本无路可走,只有那片湖泊。就算是书房起火,又怎么会牵连祠堂?”

沈培之咄咄逼人,毫不留情的施展着自己的威压。

“那就更可笑了。父亲都不明白的事情,我又怎么会知道?莫非……”

沈翩枝惊讶道:“父亲不会觉得那日我受了伤还能游过去,放了火之后又游回来吧?哈哈哈……”

沈翩枝笑的乐不可支,沈培之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他理智上知道不可能是沈翩枝做的,可是感情上总觉得这件事跟沈翩枝脱不了干系。

“你是做不到,那你的那两个侍卫呢?”

沈翩枝又叹了口气,神情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父亲,您但凡对我上点心,打听打听,就知道红鸢和青丹根本就没踏出垂柳院的门啊。”

她说道:“红鸢自是不必说,青丹嘛,不是您不让跟着进祠堂的吗?我让她去沈桉桉那里把玉佩拿回来,之后就没出门了呀。”

沈培之当然知道,他当时第一怀疑的就是这两个人。

他也去查了,跟沈翩枝说的一样,没有任何的破绽。

本意是想试探沈翩枝,却没想到一无所获。

究竟是这件事跟沈翩枝没有关系,还是沈翩枝的演技太过于精湛,以至于连他这个纵横朝堂的老狐狸都看不出来?

“那个玉佩呢?”

“你知不知道你强行拿走了那个玉佩,桉桉多伤心?你自小锦衣玉食,什么都不缺,不就是一块玉佩,你让给她怎么了?”

沈翩枝气急反笑,自己都火烧眉毛了还有空管沈桉桉这点小事,还真是“慈父”心肠。

“那父亲你别忘了,先不说其他的,玉佩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逆女!逆女!”

沈培之本来这两天就因为着火这件事烦的不行,又在沈翩枝这里碰了一鼻子灰。

就连要个玉佩,都被沈翩枝怼了回来。

沈培之总觉得自己的心中憋着一股火,他冷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有摄政王撑腰,你就可以在沈家肆无忌惮?”

“我告诉你,摄政王这个人那是你不了解!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又暴虐成性,像他这样的人,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凭什么觉得人家能看上你?”

沈培之抄起手,哼声道,“别等你被抛弃那一天,再回来求我,到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

他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桉桉比你识大体,聪慧,乖巧可人。既然你不肯把玉佩给她,那么作为补偿,过两日咱们沈家会举办一个认亲宴,正式将桉桉记在你母亲的名下,成为沈府的二姑娘。”

他斜眼瞧着沈翩枝,但沈翩枝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波动,就好像是听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

“我提前告诉你,是希望你有个心里准备。到时候认亲宴上,我不允许有任何沈家再有任何的波折,你可明白?”

沈培之的语气里含着威胁。

短短一个月,沈家在盛京中出了好几次名,可惜都不是什么好事。

第60章: 这个手法,怎么这么眼熟

“父亲呐。”

沈翩枝笑意吟吟地说道,“您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吧。书房烧毁的材料重新准备了吗?祠堂在修缮了吗?沈家管好了吗?”

沈翩枝每问一句,沈培之的脸就要黑上一分。

“既然什么都没有,那就快些去忙活吧。”

她撑着桌子,缓缓起身。

“有没有摄政王,我沈翩枝也不可能再任由你们拿捏。大不了,就一起死。四赔一,我不亏的。”

“我没闲工夫搞什么幺蛾子,但不保证我不会算计回去。但凡想算计我的,我就是拖着一口气,也要生生扒掉他人的一层皮。”

沈翩枝语气淡淡的,瞳孔漆黑无神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大热天的,沈培之竟然感受到了一丝冷意。

两人就这么对视半晌,似乎进行着无声的较量,谁先开口便是输了。

半晌,沈培之开口,“我算是小看你了。”

“过奖了。”

沈培之没再说什么,他离开了垂柳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