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高的扬起头:「皎皎,你是嫁给我,不是嫁给我妈,我们结婚了不一定要和我妈住在一起,我为我妈的言论和你道歉,但是请你分清楚,她是她,我是我,不要混为一谈。」
我冷笑:「现在界限划的这么清楚,不是当初跪在地上喊妈的孝子了。」
高政东脸色瞬间裂开……
主持人把话题拉扯回来:「通过目前的证据,我们可以看到陈皎皎女士从未收到高政东的转账,并且被他无故泼了脏水,我们对这种行为感到不耻。
「无论过了多少年,婆媳矛盾永远是值得人们关注的问题,但是不是我们今天的主题,高政东先生,希望你能诚恳地和陈女士道歉,取得她的原谅。」
我先一步开口:「我不会原谅他!」
「不用觉得我刻薄,你们要是看完以下的视频,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决定。」
大屏幕上,瞎了眼睛的爷爷、瘸了腿的奶奶和一个智力有问题的男孩出现在大家面前。
再一次看到这个场景,我鼻腔发酸,眼眶渐渐发红:「大家看这个小男孩熟悉吗?」
【这个男孩……我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想不起来了。】
【不知道,不过看起来太惨了,很久没有看到这么惨的家庭了,这个孩子以后怎么办啊!】
【我想起来了,你们不觉得这个男孩很像之前出现在记者采访里的疯女人吗?】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就是她!两个人长的太像了!】
【陈皎皎怎么知道这个孩子的下落,既然知道那之前为什么不说?】
【安静点,我们听她怎么说吧。】
这种状况显然出乎主持人意料之中,不过多年的从事经验让他有着很好的应变能力。
「大家保持理智,不要跟风,世界上相像的人很多,在真相没有完全出来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高政东脸色变得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眼睛一闭身体直直往后仰。
主持人当即喊急救人员上台。
第9章
我冲上去对着他的脸用尽全力打了一巴掌,他倏然睁开眼睛。
我淡定的拍了拍手掌:「他醒了。」
回到座位我接着说:「是的,大家猜的没错,这个小男孩是视频上那个女人的孩子,这是他们的DNA鉴定结果,吻合度99%!」
「而且我发现,这个男孩的亲生父亲是高政东!」
现场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高政东哭着开口:「陈皎皎,我向你道歉,我跪下来和你道歉行了吗?我不该罔顾事实,污蔑你,我不是人,我太喜欢你了,想和你在一起σσψ,才想出这么下作的办法,我以为把你名声搞臭你就会和我在一起,我错了,我道歉!」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
我没打算停手!
「之前有人说我在他家吃饭都要录音,是心机女,可是在吃饭之间,我得到他的允许在房子里乱晃,无意间在衣柜底下发现一部屏幕破裂的手机,壁纸是一家三口的合照。
「那一家三口是高政东、疯女人和小男孩,未接来电里有上百个相同的号码,我记了下来,离开后打了电话,根据老奶奶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地方。」
我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小男孩的样子,他看见生人就畏惧,躲在角落里玩着棍子傻笑。
老奶奶和我说了那段尘封的往事。
某天,有个男人直接来家里找到他们,要和他们做个交易。
每个月支付一千五百块钱的费用,不包括孩子的生活开销,让他们帮忙带孩子。
那时正逢着老爷爷感冒咳嗽,没钱抓药,他们合计着自己年龄大了,又是残疾人士,去找工作也没有人要了,还不如帮忙看孩子,赚一点生活费。
前三个月那个男人按时转钱过来,可到了第四个月开始,他们怎么也联系不上那个男人了。
「其实那时候我们就意识到他不要这个孩子了,但是没办法啊,他的条件比我们好多了,我们实在是养不起,所以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给他打电话,后来手机停机打不通了。
「家里多了一张嘴,我只能拿着拐杖出去捡垃圾,总得活下去吧。」
三岁那年,小男孩生病发烧三十九度,爷爷奶奶带着他去诊所,没钱被赶了出来。
老奶奶唉声叹气:「他不是天生傻的,是发烧烧傻的,以前我们去诊所看病没钱给,欠的多了,这孩子太可怜了,那天过后我们再也没有想过联系那个男人,对自己孩子不闻不问的人,回去了说不定还要遭嫌弃。
「我们一辈子坦坦荡荡,最对不住的就是这个孩子了,跟着我们受罪了,现在就怕我们死了,他没人管了。」
从铁棚屋里出来那天,天边乌云滚滚,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一开始我想过报警,可自从看透了高政东的为人,我放弃了,老奶奶的想法打动了我。
有些人生而不养,根本不配当父母。
我没猜错的话,把这个小男孩以这种方式送出去,是高政东和他妈共同的主意。
他们觉得这个孩子是累赘,就算报警把他送回去了,对他来说未必是好事,迎接他的将是数不清的折磨和虐待。
原生家庭的痛需要用一生来治愈,如果小男孩待在这里更快乐,那未尝不可。
于是我出钱租了个更好的房子给他们,每个月给老奶奶五千块钱,希望能改善他们的条件。
直到我看到记者采访里的疯女人,脑子嗡的空白一片,激动又难过。
小男孩是被爱的,他一直被自己的妈妈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