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芙点点头，最后出门前，她心里还在思索月云深和月娇娇所说。

月琳突然性情大变，突然和鲛人族巫祝分开了，她出生的时候，也是捡到林清清的事。

而月琳却在捡到林清清后变得虚弱。

林雪芙把这些点串在一起，心里总有一层迷雾，让她抓不住，碰不着。

直到来到月琳木屋前的那片雪地上，林雪芙蹲下身，看着雪地纯洁浪漫的芙蓉花，有几朵芙蓉花上被雪盖住，她忍不住伸手把芙蓉花的雪拨开。

还没走近木屋，就听见忘川的声音。

林雪芙眸子微眯，躲在一边，细细听着他们的对话，也许可以从这里得知一点其他的。

木屋里，妖孽少年慢条斯理地把雌性的头发给束起，挽了一个漂亮的发型，向姐姐邀功。

“姐姐，你喜欢这个发型吗？”忘川脸上的笑容有些腼腆，细看之下，还有那小心翼翼。

月琳点头，她脸上笑容温婉，夸赞忘川。

“你的手最巧了。”

忘川手指拨弄着眼前人的头发，许久才开口：“姐姐，还要多久，你才能全部想起来？”

“我总觉得你变了一些。”

一句话落下，林雪芙认真看向屋里，迅速分析忘川的话，月琳没有全部想起？

月琳脸上笑容浅浅，依旧不变，最后才开口：“忘川，人都是会变的。”

世上最应该知道的一个道理，人都是瞬息万变的。

这句话是九幽一直告诉忘川的话，忘川忍不住回想起来，他还在兽神之地的时候。

在享受兽人的祈祷和心愿时。

当时他听到了兽人的骂声，明明那些人之前还对他喜欢的不行，可是他做同样的事，那些兽人这次却骂他。

他忍不住找姐姐安慰。

结果对方告诉他，“忘川，你知道一个词语吗？”

忘川摇头，银铃叮咚叮咚作响，他脸上还有些委屈。

九幽揉过他的黑发，最后才开口：“喜恶同音。”

还告诉他：“你看黄泉，他负责兽人的爱恨，他每天都在受那些有情人的祈祷。”

九幽想起黄泉，那些兽人总是在一起之后又分开。

“好比有人，他喜欢你的时候，你的内向在对方眼里，就是可爱文静的。”

“可是他不喜欢你的时候，你的内向在他的眼里，就是无趣的。”

“明明一个人最开始因为你的内向爱上你，最后又因为你的内向讨厌你。”

“喜欢你和厌恶你的原因都是同一个。”

忘川没想到这一层，他还做兽神没多久，从此他每次被骂了都会来找九幽，告诉对方他今天受了多大多大的委屈。

也一直把自己伪装成对方最喜欢的样子。

看见忘川走神，月琳忍不住开口：“怎么了？你想起什么了？”

忘川摇头，他才注意到自己的一个银铃上是鲜血，有些着急地想把银铃藏起来。

如果姐姐看见了，肯定又会责骂他，是不是在外面做其他事了。

只是越是隐藏，越是手忙脚乱，他的动作被雌性看在眼里，对方眸色闪烁一瞬，却什么都没有说。

他看向雌性的脸和动作，脑子里面却突然出现另一个雌性的脸……

“姐姐，我有点事。”他艰涩开口，这一瞬间，他很想见到另一个人，对方至少还会骂他不作为。

而不是，现在这里被忽视个彻底，甚至他能感觉到，他的姐姐居然怕他！

为什么啊？就是因为他在她面前杀了几个兽人，他明明不是故意的，只是太不小心了。

可是姐姐为什么要怕他？他只有姐姐了……

月琳不知道身后的少年在想什么，她努力维持着温婉的笑。

“嗯。”

忘川走出去的时候，他突然有些迷茫，兽世那么大，可是他不知道他应该去哪里，他的姐姐居然怕他？

手里是隐藏的匕首，究竟是匕首刺伤更痛，还是他的心更痛，他有些分不清。

……

林雪芙进入木屋，她看见月琳正坐在铺了兽皮的木椅上，她眸光看向月琳，最终才迟疑开口。

“林清清？”

月琳脸上没有变化，她看向眼前的“墨雨”，最后撑着脸。

“墨雨？还是林雪芙？”

林雪芙僵住，没想到眼前的人居然喊出她的名字，只是她的脸上没有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