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1 / 1)

“对你来说,图书馆比季怀斯更重要吗?”

虽然只有几面之缘,赵泽西给简迟的印象一直是平和可靠,能和季怀斯走近的人大多都拥有这个特质,沈抒庭大概是例外。但这样一个好脾气的人,此刻也掩盖不住话语间的责备,“找你回来以后,季怀斯的身上就多了很多道伤,我想你不会不知道这件事。”

简迟不知道,但他可以猜到。

他没有见过季怀斯在那次打斗后的模样,但他看到过邵航手臂和脸上的淤青,不仅没有遮盖起来,反而大大方方地展露,最后被简迟强行带去医务室做了处理。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季怀斯的状态一定不会比邵航更好。

简迟克制自己去想这些,可是赵泽西却让他一定要想象那个画面,偏偏站在对方的视角,这种谴责并没有错。赵泽西不知道他和季怀斯之间的问题,他会抱有异样的想法,偏袒自己的朋友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简迟感觉头有点疼,拒绝的话怎么样都没办法说出第三遍。

“不是我不想去,我想季怀斯他不想看见我。他......”简迟捏了捏掌心,“伤得很重吗?”

“你应该自己去看看。”

赵泽西似乎很失望,没有再多说其他,话锋停留在这里转身离开。看着他的背影,简迟升起股没来由的慌张,事实上他并不打算去图“m”“'f”“x”“y”%攉木各沃艹次书馆,接下来也没有任何事情,可是这样就代表他一定要去看季怀斯吗?他当然能够听出赵泽西话里的潜台词:季怀斯是为你而受伤。

这种越缠越深的羁绊让简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挣脱,他没有办法完全违背自己的内心,忽略这份担心。回到寝室放下书和笔记本,简迟靠在床头给季怀斯发去了自分手以来第一条主动的短信:赵泽西今天来找我,他说你生病了,注意身体。

短短一行字是在斟酌很久以后才决定发出,简迟本来想用‘听说’,可这太假了一些,季怀斯也许会追问下去,让原本短暂的聊天不得不持续进行。

直接说实话不会显得过分亲近,也不会让人觉得在逃避。当简迟收到季怀斯的回复,已经是十分钟以后。

他没有发短信,直接打来了电话。

“是泽西让你给我发这条短信吗?”听筒传来季怀斯比平常略低的声音,显得稍微虚弱,但仍旧夹杂淡淡的温和。简迟的心一紧,“是我想给你发,他只是过来告诉了我这件事。”

“你不用瞒我,他一定对你说了重话,对吗?”季怀斯说,“我代他向你道歉,他有些过于担心了,其实我没有什么大碍。”

季怀斯的声音并不能支撑起最后一句话,仅仅是这样听,简迟都能感受到他现在并不好受,“你后来...有没有处理伤口?”

“处理了,不过回去后发了一场烧,伤口的恢复速度慢了下来。”

简迟听到那头传来丁零当啷的杂音,“你在做什么?”

“煮点东西,”季怀斯笑了一下,听上去有些无奈,“我不想吃食堂的菜,可能是发烧的缘故,吃什么都感觉有一股异味,只好自己做......”

声音戛然而止,包括季怀斯的说话和厨具的动静,简迟捏紧了手机,“季怀斯?”

“我在。”

“刚才怎么了?”

安静了一阵,季怀斯说:“顾着和你说话,我没有注意切到手了。”

简迟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你那里有医药箱吗?等一下,你先把血洗掉,割得很深吗?”

耳边传来水龙头打开的哗哗声音,给季怀斯的嗓音蒙了一层影影绰绰的雾,“不知道,但是血还在流。”

看不见画面,只能听到声音,这给简迟带来了许多乱七八糟的猜想,坐在床头仿佛有无数刺扎着背,“你那里有医药箱吗?如果很深要赶紧去医务室,先用创可贴或者绷带处理一下。”

意外的发生似乎让两个人都忘记了最开始的目的,简迟听到水龙头被关上的声音,而后是拖鞋走过地面,打开橱柜寻找医药箱,几分钟后,季怀斯的声音才重新回到耳边,“我只找到创可贴,短了一点,盖不住伤口和血。”

“那怎么办,”简迟叹了口气,举着手机站起身,“你先去医务室看一下伤口吧,拖下去万一感染就糟了。”

“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季怀斯轻声,“有人帮我简单处理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简迟感觉他似乎在暗示些什么,一时间想不出回答的话。电话两端就这样安静了片刻,季怀斯才用一声不轻不重的笑打破了尴尬,“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你挂了吧,我看血已经不怎么流了,也许马上就能止住。”

可是简迟没有挂,季怀斯也保持着通话,像是在耐心地等待什么,低沉的呼吸通过话筒切实洒在耳边,动作比思维更快一步,简迟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我先去医务室拿点药,你等我一下。”

郑九煞

小季写书:《关于我分手以后点满了绿茶属性这件事》

134 嫉妒

亲眼看见季怀斯左手上的伤口时,简迟松了口气。

长长一条切口险些擦过虎口,好在并不深,看起来没有伤到下面的神经或肌腱。简迟用酒精棉签在伤口周围消完毒,小心翼翼地用纱布包裹好,然后打上了一个蝴蝶结。

“你以后小心一点。”简迟说完就意识到季怀斯并不是不小心,而是因为和他通话才分了神。季怀斯似乎没有察觉简迟的停顿,低头观赏着手上的蝴蝶结,这个简简单单的绳结仿佛有什么魔力,吸引季怀斯浅浅勾了一下唇。

包扎完伤口后简迟没有其他可以做的事情,熟悉的尴尬浮上心头,他收拾了一下桌上的垃圾,正打算扔掉后离开,季怀斯在身后开口:“你要走了吗?”

简迟扔掉了垃圾,“嗯,我先走了。”

沙发传来起身的轻微动静,季怀斯的脚步越来越远,直至响起熟悉的金属碰撞声。简迟回头看见季怀斯伫立在厨房的背影,正将锅放在电磁炉上,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

简迟一下子停住离开的脚步。

“你打算这样做饭吗?”

“菜已经切好了,不能就这样放着,而且我也有点饿了,”季怀斯用平常的口吻叙说,“我会注意不让伤口碰到水,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

简迟的确想好了离开,可当季怀斯这样说,脚步却莫名无法从原地移开,踌躇了一会朝厨房问道:“你一个人没事吗?”

“没事。”

季怀斯越是这样平淡,就越代表了有事,以往的经验让简迟不得不往这个方向胡思乱想。一直没有转身的季怀斯始终用背对着简迟,勺子均速搅动锅里的蔬菜汤,“如果邵航知道你在这里,他可能又会来找我打一架。”

这让简迟几乎忘记最开始是季怀斯打出了第一拳,事实上,他现在的确有些动摇,或许当时邵航说了什么重话才激怒季怀斯,毕竟邵航经常这样做。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件事不能全怪季怀斯一个人,更何况比起邵航,季怀斯的伤势似乎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