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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哥,嫂子那文章忒厉害了哎,我今儿出?门还?听?到邻居大爷大妈在说这?事儿,骂那些?人拐子千刀万剐!”
胡立彬如今腰包鼓了起?来,租了间?四合院的单间?配一个厨房,倒也是清净,平日里碰见邻里邻居关系也不错。
他今天早上特别?自豪地告诉邻居,写那篇报道的记者是自己好哥们的媳妇儿,惹得?邻居们都有些?激动。
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
什么焉!
“我听?茵茵说,最近她们报社热闹得?不行,全城的老百姓应该都知道了,但愿他们家里人也看到。”
“是啊,真是挨千刀的人拐子!”
骂了一通人拐子,胡立彬跟着顾承安上新工厂那边去了。
何松平最近主管监工新厂的筹建工作,已经和附近的原棉纺厂老职工混熟了,多打?听?打?听?,还?能?知道些?这?里的老故事。
原来当年这?家私人小厂是贺天骏父亲接手的家族工厂,不过那时候效益已经不太行了,加上他本就不是这?块料,工厂只能?宣告破产。
后头工人们纷纷找了其他工作,贺家一家三口却是一直住在这?里的家属院里头,毕竟地皮是他们的,还?能?靠出?租房屋挣钱,一家人生活过得?挺滋润。
谈起?贺家,老邻居有话要说。
“反正你有什么不明白的找他们打?听?也成,贺厂长不会?开厂,人还?很好的嘞。”
何松平这?阵子忙着监督各项施工修整,确实与贺家打?了数回交道,这?一家子当真是有些?让他大开眼界。
“贺叔,我们准备把以?前的棉纺二车间?改成收音机组装车间?,您帮忙看看有面墙能?敲不?”
贺厂长背着手就溜达了过去,对着这?群年轻人的改造指指点点:“你们老板是很有钱哇?阵仗搞得?这?么大。这?面墙是后头搭的,可以?拆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行。”何松平递了根烟过去,见他将烟贴着鼻尖嗅了嗅,真是一脸满足,便掏出?火柴准备给人点烟,可贺厂长却摆了摆手。
“先别?了,我家那口子鼻子灵得?很,一会?儿回去闻到我身上有烟味儿,我可要遭殃!”
“贺叔,看不出?来啊,您还?挺怕媳妇儿。”
“这?怎么叫怕!”贺厂长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年轻人,这?是我不跟她计较,女人嘛,得?哄着点儿,我家那口子心眼可小。”
又四处转了转,贺厂长不懂经营工厂,却是在建筑方面有些?见识,给了他们好些?改造建议。
说话间?,贺天骏从外?头回来,仍是趿着凉拖鞋,大步往他爹这?头来。
“儿子,回来啦?怎么没在你姥爷家吃了晚饭回来?”
贺天骏连连摆手:“姥爷非要给我介绍去火柴厂的工作,我还?不赶快逃了?”
“嘿!回来得?正好!”贺厂长这?下朝着何松平使了个眼色,“小何给我点上吧,我身上没火。”
何松平划燃火柴,火苗舔舐着香烟嘴儿,贺厂长吧嗒着抽了一口,又一脸满足地吐出?烟圈,差点老泪纵横。
“这?个味儿啊,真香。”
何松平好奇:“贺叔,那您现在抽烟了,不怕待会?儿回去让秦姨闻出?味儿?”
贺厂长富态的脸上露出?一个运筹帷幄的镇定笑容:“天骏回来了,我媳妇儿闻出?烟味儿,我就说是他抽的!”
何松平:“…?”
有这?么坑儿子的吗?
可他一转头,又见到贺天骏一副习惯了无所谓的模样,应当是见怪不怪了。
何松平给工人确定好拆墙的方案,听?着哐当哐当的砸墙声,在漫天灰尘中稍稍远离了几步,刚一转身就见到顾承安和胡立彬过来了。
“何松平,咋样了?”胡立彬加快脚步走近,又被灰尘漫天给熏远了些?,“哟,砸墙啦?”
“是啊,这?面墙搞定就基本弄完了。”
何松平负责监督改厂房,□□的事则是顾承安和呼胡立彬在管。
“那些?七七八八的证都没问题吧?”
“六个证,办了五个,就剩最后一个营业证不给过,嘿。”胡立彬撸了撸袖子,双手叉腰,愤愤不平。
其实他们之前就跑关系打?听?过,每年工商局手里头的办厂营业指标有剩余,也托人问过条件,基本没问题,就等着厂房确定,经营范围确定后写申请书申请即可。
结果这?回可倒好,那头非说今年的指标没了,看能?不能?挪一挪,但是保证不了。
这?话,谁听?了都觉得?有些?故意?。
“那怎么办?”何松平有些?着急,总不能?万事俱备,临门一脚崴了脚吧。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顾承安看着基本准备好的厂房,眼前似乎已经描摹出?未来的红火场面,“咱们不去找工商局的高主任了,直接找退休的孙局长。”
翌日,胡立彬听?顾承安吩咐,买了一网兜的国光苹果,又拎上何松平媳妇儿做的桃花饼,跟着他一块儿出?发。
何松平媳妇儿手艺好,特别?擅长做些?掺了时令花朵的饼,大家都跟着享了口福。
路上,胡立彬还?是好奇。
“安哥,咱们要求人办事也该找现在的局长啊,怎么去找退休的?”
于情于理也说不通。
“现在工商局的几个领导都是之前工商局退休的孙老局长一手提拔的,这?回明摆着是有人打?点了想拖延我们的时间?,肯定得?找别?的路子。”顾承安看了看胡立彬手里的东西?,听?闻那位退休的老局长一向廉洁清正,便也只送了水果和自己人做的饼,送吃的最不容易落人口实,又是亲手做的,显得?有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