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胡立彬还?在嘚瑟,“怎么样?我骑车比你稳比你快吧。”
“哼~”李念君在后头拍他一下,“少?吹牛,你骑得?还?赶不上我!”
“嘿,一会儿给你看看哥们的实力?!”胡立彬见着个下坡,握紧车把手,两条腿疯狂倒腾,快将车轱辘蹬出火星子…
“啊啊啊啊!”李念君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速度,像是整辆车要栽下去似的,整个人更是不受控制地撞向胡立彬,直接贴了上去。
顾承安和苏茵慢悠悠骑着车,惊讶地看着旁边两人突然加速,李念君撞上胡立彬,待自?行车停稳,直接站起身推了这人一把。
“胡立彬,你发什么疯啊!”
原本只想?炫耀一把自?己骑车速度的胡立彬这会儿却面红耳赤,平时伶牙俐齿的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夏天穿得?少?,他刚刚只觉得?一阵柔软贴了上来?,惊得?身子瞬间绷直、僵硬。
这会儿扶起自?行车,垂着头完全没敢看李念君,老老实实载着人继续前行。
“这两人可真是…”苏茵不禁感慨,“一天天的够惊天动地的。”
上回划船是,今天骑自?行车也是。
顾承安含笑附和,“我都担心他们要是在一块儿,能不能把房子拆了。”
苏茵:“…”
四?人骑车到了简松仁十多年前的住所,位于长尾巷口的一处小院。
小院搭得?简易,墙面斑驳,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了。拢共就两间房一个小院子,面积不大,胜在独门独户。当年简松仁被下放后,便将屋子托付给外甥一家。
他外甥一家是贫农,又听他的话登报断绝了同他的亲戚关系,这才顺利保下老宅没被强占充公。
家里只有一个短发齐耳的妇人在,约摸三?十多岁的年纪,面目温和,一听几人是来?打听自?己丈夫表舅的,有些迟疑。
毕竟那些年各种举报猜忌太多,把人心都炼得?坚硬,得?时刻提防。
还?是苏茵脑子转得?快,立马说是以前下放西?北农场时受过简医生照顾的知青,这次特意过来?叙叙旧,这才让她松了口气,多说了两句。
“是听说平反了,我和富贵还?商量着给表舅养老呢,可是人一直没回来?。”胡秀莲也纳闷,“我们还?去打听过几回,就是没找到人。”
“大姐,要是有简医生的消息,后头人回来?了能不能通知我们一声?,就在城南供销社,找宋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行。”
见几个年轻人面善,胡秀莲先应下来?,要真是见到表舅回来?,问一下是不是真的旧相识,真没问题去跑腿通知一声?也不碍事。
寻找未果,四?人铩羽而?归。
后头几天,苏茵始终惦记着这事儿,等要去扫盲班上课才暂时歇了心思。
她自?打接手扫盲一班后,利用些非常规手段引起了家属们的学习热情,一群人奋发图强起来?效果惊人,在两次考试中考出了不错的成绩。
财务科冯主任见状,尤其是听着周围的人讨论?着小苏老师更是面上无光。
她和表侄女已经好一阵没见,虽说嘴上对尹芝燕和辛梦琪道没事,可自?己跟着丢人,被罚了工资,写了思想?检讨报告都是因为一时心软帮了表侄女,哪有不怪,不怨的。
以至于辛梦琪前阵子结婚她都找了借口没去。
见到现?在苏茵把扫盲一班带得?宛如脱胎换骨一般,她更是没脸见人,下了班便赶忙走了。
她心里不爽利,可丈夫却念着辛梦琪嫁了闻军,闻军的父亲和舅舅都是大人物,和他们处好关系准没错,便催着她多去闻家找辛梦琪走动走动。
刚走到闻家门口,却迎面便撞上个不长眼的高大男人,撞得?自?己生疼,她心里本就有怨气,正?愁没地儿发泄,刚想?骂骂咧咧两句却见人一溜烟跑了,她连脸都没看清,只晃眼瞄到他右边脸颊上的黑痣,对着他穿着绿军装的背影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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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扫盲班授课的苏茵下班后吃了晚饭,便跟着顾承安去了他们几人的秘密基地,好些天没打过扑克牌,这群人手痒。
他们玩儿牌就是纯粹地玩,不打钱,输了的人去外头跑两圈就是惩罚。
苏茵从没打过扑克牌,坐在顾承安旁边认真看着,从完全摸不清规则到渐渐熟悉,看得?李念君摇头。
“顾承安,你这是把咱们茵茵一个大好青年带歪了啊。本来?她该在屋里看书的,现?在倒好,来?看你打牌了。”
顾承安头也没回,只踢了旁边的胡立彬一脚,“李念君,这叫什么,劳逸结合懂不懂?怎么算是带歪呢?再?说了,我们家茵茵意志坚定,不可能被这些个吃喝玩乐的糖衣炮弹腐蚀了优秀的意志品质。”
苏茵听得?脸热,这人真是什么瞎话都说,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腰间,示意他收敛一点。
男人一边打牌,却是一心二用,直接拽着戳自?己的“罪魁祸首”,一把握在手里没撒开。
胡立彬握拳抵唇:“咳咳…”
何松平抬头望天:“咔咔…”
韩庆文眼珠子盯在牌上:“哎~”
吴达摇了摇头,右脸颊上的黑痣也跟着晃了晃:“注意影响啊。”
顾承安充耳不闻,开玩笑,在外头被红袖章盯着,在家被亲妈盯着,在这儿拉个手怎么了!
其他人没对象不是自?己的错,谁叫他们不争气。
牌过三?巡,顾承安让苏茵上场,自?己退居二线,“你来?试试,随便玩儿,输了惩罚我去跑。”
苏茵也好奇,同他换了位置,跃跃欲试。
胡立彬放下狠话:“安哥,这就别怪我们了,打不过你,我们还?打不过苏茵同志这个新手?”
新手苏茵:“…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