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予微没吃他的,她满脑子都担心学长会不会哪一天被周砚深打晕带走,实在没心情吃饭。

“关于顾威学长的事,我只解释最后一次。”她很认真,抬头对上周砚深的视线,“我和他是通过一个叫柳蜜的学姐认识的,在国外的时候他们对我很好,他和柳蜜学姐其实是一对……”

说到这儿,苏予微想到前几天顾威说他们已经分手的事,有些停顿。

“然后呢?”周砚深懒懒散散的嗓音传来。

“总之,我对他没有那样的心思,他对我也没有,请你不要针对他,更不要对他下黑手。”苏予微职业病又犯了,眉头紧蹙,“而且你这样,是在犯法。”

两个人许久没有像这样面对面坐在一起,周砚深视线钉在她身上,听到她密密麻麻解释的一大串话,心情莫名的好。

“可以。”他说道:“我答应你,只要你们今后保持该有的距离,我不会对他做什么。”

苏予微没料到周砚深居然这么好说话。

她还以为自己还需要再补充解释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

得到周砚深的口头约定,她放下心来:“谢谢你。”

她知道周砚深说一不二,答应的事就不会再反悔。

这样的话,顾威学长那边算是安全了。

“既然我都耐心听了你的解释,你要不要也听我说说?”周砚深鸦黑的眼睫半垂下来,征求地看了她片刻。

“你说。”苏予微说。

“苏予微,我觉得我们不至于到离婚的地步。”周砚深直截了当。

两个人难得能这么平静地对话,苏予微也耐心了许多,她摇摇头:“不,我觉得至于。”

周砚深轻哼了声:“哪里至于?你不就误会我和小枝吗?”

“三年前你生病住院,我在陪小枝看诊没接到你的电话,你因为这个一气之下出走三年,这算是对我的惩罚我认了。”

“我也跟你解释过,我和小枝只是从小到大的玩伴情谊,何况她还是我的妹妹。”

“苏予微,吃醋也该有个度。”

苏予微脸色沉了下去。

不提三年前还好,一提她的心就又凉又痛。

被推进手术室,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就这样没掉,窒息和绝望地感觉如同潮水般向她涌来。

醒来之后周砚深的确也来看过她几次,但因为太忙,每次停留的时间都不长。

她有时候坏心肠地想,要不要把这个孩子的事也告诉他,让他承受跟自己一样的痛苦。

可是,潜意识却很害怕。

周砚深总是这副浪荡的模样,吊儿郎当又高高在上。

她害怕告诉了之后,痛苦的也只有自己一个人。

那样自己就会变成个跳梁小丑,悲哀又可怜。

“还有。”周砚深伸手在她失神的眼睛前晃了两下,压着音量,眸子深沉,“今后不会了,没人再敢无视你……”

苏予微藏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被阳光晒着,心里依旧感到冷飕飕的。

见她没有说话,周砚深那双漆黑的眸子凝了凝:“不就这两件事?我该解释的也解释了,该弥补的也弥补了。”

“苏予微,我们和好行不行?”他喉结微滚,语气里带着丝可笑的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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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你敢擦掉,我就敢再亲一次

周砚深看上去很认真,冷硬的眉眼满是阴郁。

苏予微也不得不摆出副认真的姿态,回应他道:“周砚深,我们已经申请离婚了。”

“申请离婚,又不是正式离婚。”周砚深眉睫一抬,“你当三十天的离婚冷静期是摆设?”

“可是我不愿意。”苏予微摆明态度,“周砚深,我已经不是那个你一哄就好的小孩子了。”

周砚深今天的态度,和他不着边际的日常相比,也算得上诚恳。

她也能从里面抿出一丝真心。

放在三年前,或许她还可以试试心无芥蒂地跟他继续过下去。

盘子里的牛排一点没动,她象征性地吃了一口,吃的正好是周砚深切下来分给她的那一块。

周砚深脸色却一寸寸冷了下去,静静看向她,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

吃完这一口,苏予微站起来,挤出一丝笑:“谢谢你肯听我说话,祝你生日快乐。”

大概是时机不对,所以再怎么弥补都没有用了。

苏予微早在三年的国外生活里,学会了怎么封闭自己的内心。

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受到伤害。

楼下的宴席正进行到中途,她贸然下来,也挺吸引人注意的。

她要出去,就必须经过餐厅,想了想,还是决定长痛不如短痛,快点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