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明白的一些事渐渐清晰明了,难怪周砚深婚后对她的态度变了,原来原因出在这儿。
周砚深和她结婚的时候还年轻,估计玩脱了,自己都摸不透自己的心吧。
想到昨天周砚深先是劝自己留下,然后又心甘情愿帮她提行李箱下楼的样子。
苏予微冷笑了一声,他怎么从头到尾都这么假?
回到工位的时候已经快接近下班了。
宋芊芊瞄了她一眼,终于抓到苏予微的错处:“在茶水间待这么久?你的客户早回去了。”
苏予微心情很不好,对人也没耐心:“你不也一直没工作,专程盯着我呢,咱俩半斤八两。”
“就是就是,像我就不知道苏小律师一直在茶水间~”鱼亦尔冒出个脑袋。
两个人抱团,宋芊芊脸色难看了些,不好再说什么,恹恹地把脑袋缩回去。
下了班鱼亦尔举着手机走过来:“苏小律师,我请你吃饭吧,我爸爸开的这家港式餐厅很不错的。”
苏予微:“……”
苏予微:“你爸爸怎么开了这么多?”
鱼亦尔拿上包,走过来很开心地挽着她的胳膊:
“生意不好做嘛,都怪你前夫,我们家本来很有钱的,但是你前夫执掌周氏之后,京市的商业格局变了天,我们家就是被淘汰下来的那一个,手上还剩点余钱,就各行各业投资试试看咯。”
听她说了这么多,苏予微竟然下意识想对鱼亦尔说声对不起。
又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周砚深干的,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苏予微安慰地拍拍鱼亦尔的肩:“不吃饭了,我请你们喝酒吧。”
“诶?”鱼亦尔没想到苏予微这么温婉宁静一个人,居然会主动提出说要去喝酒。
被拉着,鱼亦尔稀里糊涂上了电梯,又稀里糊涂去了酒吧。
苏予微还叫上了唐雨年,三个人都是乖宝宝类型,很少到这种地方来。
唐雨年上次公司聚会来过一次,她拍拍胸脯,昂首走进去:“走,跟着我,别怕。”
苏予微点了些酒、果盘和烧烤,拉着两人坐在离舞台稍远的地方。
律动的旋律一下一下击打在心脏上,纷杂混乱的光线下,苏予微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地方的魅力。
就好像……原本落寞失意的一颗心,突然热闹起来了。
唐雨年给面前的三个酒杯倒上酒,大大咧咧地招呼说:“来,喝喝喝!”
鱼亦尔扶了下额,摇摇头说:“还说你经验丰富,我看你也是个新兵蛋子,来这种地方,怎么能心大到三个人都喝酒呢?万一出什么事了怎么办?”
闻言,苏予微和唐雨年一脸佩服朝她看去。
苏予微直接把车钥匙甩给她。
在这种目光下,鱼亦尔很快就飘飘然,拍拍胸脯打包票说:“你们喝吧,喝醉了有我呢,我送你们回家。”
苏予微没客气,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辛辣的酒味滚过喉咙,像被火烧似的发烫。
唐雨年也不甘示弱,骂了句狗屁领导后端着酒杯就往嘴里灌。
两个人酒量都不太行,不消一会儿就喝醉了。
鱼亦尔叫工作人员看着场子,她力气还挺大的,把两人扶到苏予微的车上。
坐到驾驶室系上安全带,鱼亦尔反应过来什么后如梦初醒,冷汗直冒:“诶?我好像没有驾照……”
后座两人脸上是酒后的红光,已经醉得东倒西歪,鱼亦尔下车,焦虑地在车前来回走了几步。
“完了完了……我真笨,怎么连自己没驾照这件事都忘了。”
“那现在怎么办?把她们扶出去打车?那苏小律师的车又怎么办?放在这里吗?”
正想着,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喇叭声。
鱼亦尔堵住了出路,她急忙退到一边,让身后的车先通过。
一辆库里南经过她时骤然停下,车门打开,秦修迈着修长的腿走下来:“鱼小姐?”
……
解释完事情的来龙去脉,鱼亦尔羞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把脑袋低到地底下。
秦修听得很认真,中间没有插话,末了才点评了一句:“都坐上驾驶室才想到自己没驾照,你还可以改名叫心挺大。”
鱼亦尔颓丧地叹了口气。
秦修反手拖着外套,靠在车上的身子微微挺直:“我送你们回去吧。”
他说这句话无关男女,无关相亲,只是举手之劳的人情。
这个人情既送给鱼亦尔,又送给周砚深。
一箭双雕,何乐不为?
鱼亦尔眼睛都瞪直了,将秦修上下打量了好几遍。
她一直觉得秦修挺冷漠一个人来着,居然愿意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