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鱼亦尔的订婚宴之后,她好像变得有些矛盾。
好像脑子里有两种声音在吵架,一种声音像喜马拉雅山脉的吹来的空气那样冰冷,让她赶紧清醒过来,脱离现状,离开周砚深。
另一种声音听起来像她妈妈傅文瑶。
不断告诫她要弄清楚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这个男人在你的心里衡量起来还值不值得原谅?
每个人的评判标准都不一样,任何人都不能干扰你的决定。
你要自己去想清楚、弄明白。
然后,绝不后悔地、坚定地选择一条路走下去。
遵从本心,让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开心。
这一个月以来,她没有去处理这种矛盾心情,以一种摆烂的心态任由事情的发展。
对,她弄不清楚,所以摆烂了。
她也知道她这种做法好像不太对,但是……
“微微!”唐雨年拍了下桌子,语调有些拔高。
苏予微从杂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我知道你想骂我,你骂吧,我也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在做什么。”
“换做三年前的我,的确会骂你,但是当时你听了我的话,去了国外好像也并不开心。”唐雨年表情很复杂,想了想后说道:
“所以作为你最好的闺蜜,我只想你能快快乐乐的,我尊重并支持你的一切决定。”
“然后!我要给你底气!不管今后发生什么,我这里都是你的避风港,我唐雨年,会永远负责逗你开心!”
“砰!”地一声,门被撞了下,开了条小缝。
鱼亦尔冒出个脑袋,举了个手:“me too~”
端着茶水路过的宋芊芊似乎有些被这些话幼稚到,丢下一句“哼”,然后走了。
唐雨年立马炸毛,刚才她说了那么肉麻的话,居然全被听见了:“你们公司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有偷听的!”
“嘿嘿……”鱼亦尔不好意思笑了两声,“对不起嘛。”
苏予微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又松,她把一整杯茶灌下去,眼睛有些湿润:“谢谢,我爱你们!”
十分钟后……
唐雨年翘着二郎腿,表情有些尴尬:“原来十分钟就把想说的话说完了啊。”
她以为要说很久,所以约了三个小时……
此刻她脑门上有两条尴尬的黑线。
“我说了你给我发消息或者打个电话就好,浪费钱了。”苏予微没有责怪的意思,单纯心疼钱。
“没事,我花钱我开心!”唐雨年强行挽尊,“接下来还有两个小时五十分钟!你要陪我聊天聊到最后一秒!”
“……”苏予微笑得很无奈:“可以,您花了钱的。”
……
今天被唐雨年一打岔,她加了会儿班。
走出办公大楼,熟悉的迈巴赫就停在街对面。
两朵初春的花被风刮落,落到引擎盖上,粉色的花蕊与黑色的车身并不相搭。
苏予微像往常一样走过去,拉开后座的车门坐进去。
今天开车的是白特助,他回头朝苏予微微笑:“苏小姐,晚上好。”
周砚深一身高定西装,他外套口子敞着,隐隐露出分明的锁骨。
他膝上枕着一台笔记本,屏幕的微光衬得他轮廓俊朗利落,他将电脑一合,“去吃饭。”
“好。”白特助收到指令,很快朝一个地方开出去。
和过去的一个多月一样。
吃过饭,白特助把他们送了回去。
苏予微牵着金豆豆,周砚深就在她身旁,隔了一小步的距离跟着。
路灯的微光在地面印出将两人一狗的影子,看上去莫名和谐。
“昭昭呢?”苏予微问道。
听林静姝说昭昭生病了。
周砚深压着音量:“被同班同学传染了感冒。昨天下午三点开始精神不太好,五点开始发烧,叫了张医生来,早上退了烧,下午精神好了很多。”
“在老宅还是医院?”
“你想去看他?”
“嗯。”
“苏予微,你别去了。”周砚深担心地看着她,“我怕他传染给你。”
“我身体没那么差。”苏予微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