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觉得要通过法律途径,需要花上不少时间和功夫才能追回,甚至追不回来的一笔钱就这么原封不动回来了。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在心理上给了她一种中彩票的错觉,觉得这笔钱是意外之财。

所以她最近在物质上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唐雨年鱼亦尔她们,都很大方。

时不时给自己,给她们送点小礼物什么的。

“什么嘛,你今天好强势哦。”唐雨年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不过她很快把碗里的粉嗦完,又打了个哈欠,“累了,明天还要上班。”

“对哦。”鱼亦尔也累了,伸了个懒腰,“我要回去了。”

两个人站起来,帮苏予微把桌子上吃完的东西收拾好。

“垃圾我们帮你带下去咯。”唐雨年说。

苏予微来到门口,跟着换鞋,“这么晚了,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好了。”

“我开了车的,放心放心,我先把鱼鱼送回去,你别跟着瞎跑了,早点休息。”唐雨年把她推了回去,把鱼亦尔拉上,关上门,一气呵成。

苏予微看着紧闭的大门,站在门口等了几分钟。

确定唐雨年没因为落下什么东西而杀个回马枪,这才走回自己房间。

她轻轻拉开房门,没开灯,房间里光线偏暗,只有一丝清透的月光顺着窗户透进来。

周砚深坐在她书桌前,淡粉色的桌面和他的气质格格不入,他双手环抱在胸前,身子慵懒地朝后靠着,脑袋仰起,头上盖了本书。

是她书架里的书,《K国刑法》,看来他确实是无聊了。

她没开灯走过去,轻轻移走他脑袋上的书,“她们走了,你可以回去了。”

感受到她的动作,周砚深保持着仰头的姿势睁开眼,立挺的喉结滚了下,“好。”

苏予微松了口气,心想今晚总算是过去了。

她把周砚深送到门口,金豆豆也跟了过来,一个劲儿谄媚地冲着周砚深这个前主人摇尾巴。

她单手把外套递给他,看了眼时间,快十点半了,得赶紧洗个澡然后睡觉。

周砚深很平静地接过外套,顺手地将它挂在臂弯,手已经碰上门把手,快要压下的一瞬又很快收回。

他回头,冲苏予微做出个亲昵讨好的微笑:“老婆,什么叫因为心太好被顾威有机可乘借了钱?”

苏予微脑子很快“嗡”地响了一声,因为周砚深后面那句太具针对性,甚至忽略了前面称呼她的那句“老婆”。

原来他还是听到了。

也是,唐雨年说那句话的时候,嗓门挺大的,以他那怪物级别的耳力,没听到才有问题。

趁苏予微愣神的间隙,周砚深向前迈了两步朝她逼近,略微弯腰,壮着胆子在她头顶上轻轻弹了一记脑瓜崩:“嗯?”

额头立刻又痒又痛,反正都听到了,她干脆破罐子破摔地说道,“就是你听到的那样。”

这件事的的确确是她犯了错,没什么好说的。

顾威和柳蜜陪她度过了难熬的三年,与她朝夕相处,她没能分辨出两人隐藏的心思。

又或者说某一刻她可能觉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但她在情感上自动修正了这种异样。

她就像个溺水的人,即便出现在她手边的是一朵带刺的玫瑰、是尖锐的荆棘,她也会不惜一切选择伸手握住。

就是这么可笑。

“你想笑话我?”苏予微变得敏感起来。

“我没有。”周砚深一只手倚着门框,灯光打下来的阴影将她笼罩住。

苏予微还以为周砚深会问她什么时候借的,借了多少,具体还了多少等等详细的问题。

但他都没问,好像不关心似的。

可要说真一点都不在意,完全可以装没听见,偏偏他又提了这个话题。

苏予微嗅到不同寻常的气息,但她拿不准周砚深要做什么。

周砚深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我在想要不要也问你借点东西。”

“你还有什么东西是需要问我借的?”苏予微语气里透着丝不可置信,尾音上扬。

“有。”周砚深忽然闭上眼,欺身过来,微沉的呼吸落到她脸上。

“借个吻。”

他手撑着门框,把苏予微困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情难自抑只在一瞬间,他低头含住她莹润的双唇,解渴一般的吮了一下。

苏予微全身的血液向上逆流,噔地一下,像触电了一样,整张脸有些发烫。

她整个人发懵,迟钝的脑子这才反应过来周砚深提起这个话题的真实目的。

顿时哭笑不得,轻轻将他推开时故意拔高声调:“周砚深!你故意的!”

浅尝辄止后的嗓子有些哑,周砚深脸上明明是“还想要”的表情,但认错态度很良好,“对不起,我错了。”

他轻轻替她整理着耳边的碎发,眼神忽然变得专注认真,“苏予微……”

苏予微还没从刚才的亲吻中回过神,但她意识到他即将要说些什么,怕大脑过载,赶紧把他往外推,“你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