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23号到3号窗口办理业务。”
“请23号到3号窗口办理业务。”
广播响了两声。
“走吧。”苏予微站起来。
工作人员很快准备好材料,让他们签字。
苏予微很认真地翻到最后一页,一笔一划签下自己的名字,把资料递给工作人员。
她回头看向周砚深,他一身萧然肃目,英挺的一张侧颜刻满了落寞。
最终,他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
周砚深狼狈地自嘲笑了笑,签对赌协议的时候,心里都没这么难受过。
工作人员收好材料后谨慎地核对。
周砚深忽然转过身,正对着苏予微,喊了声:“老婆。”
苏予微一惊,“都领证了你瞎叫什么?”
“证在哪儿?还没到我手上。”周砚深就连眉宇间的痞气都透着股可怜味儿,“没拿到证之前,少叫一声,我都亏了。”
“而我,从不吃亏。”
苏予微:“……”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周砚深又接连叫了很多声,像是要把剩下大半辈子的“老婆”都在这里一口气喊完似的。
苏予微眼皮跳了:“周砚深!”
“两位,你们的离婚证已经做好了。”工作人员一脸的汗。
从业这么多年,见过离婚打打闹闹的,见过一方哭求另一方不要离婚的。
少叫几声老婆就亏了的,还是第一次见。
她把紫红色的两个小本本递给两人:“请收好。”
苏予微礼貌地冲工作人员笑笑,接过两个本子,把其中一个分给周砚深。
周砚深眸光暗淡了下,在接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收起了戏谑的笑,“苏予微,我送你回去。”
“不用。”苏予微把离婚证放包里,“时间还早,这里离年年家挺近的,我走回去就行。”
周砚深嘴唇动了下,想挽留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苏予微跟周砚深道别后,回家把离婚证放置妥当。
一直想做的事情终于得偿所愿了,她也形容不出来自己此刻究竟是什么心情。
隔了会儿,她下楼,走到停车场,开车去南山寺。
发生了这么好的事情,当然要跟宝宝分享。
车沿着那条歪歪扭扭的盘山小道一路向前,快到寺庙的时候,苏予微才发觉有点不对劲。
整个寺庙没了来来往往的人,很安静,入口处的几个黑衣保镖神色威严肃穆。
停车的时候,白特助眼尖地发现了她,走过来亲切地冲她打招呼:“太……真巧,苏小姐您也来了?”
苏予微下了车,有白特助在,就说明……她和周砚深想到一块去了。
离了婚,都来看宝宝。
冲白特助友好地点点头,苏予微从小道绕进去,周砚深果然在里面。
他背对着她站着,轮廓被光影切割,线条冷锐无温。
苏予微下午还要去上班,没多少时间留给她。
她走进去,走到和周砚深并肩的位置,把手里提着的小零食放在苏宝宝的往生牌前。
之后她又拿出湿纸巾,仔仔细细地擦拭那块牌子,整个过程像把周砚深当成了空气似的。
周砚深静静看着她做这一切,没出声打扰。
苏予微做完后,往后退了两步,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对着“苏宝宝”的那块往生牌轻声说道:
“谢谢宝宝在天之灵保佑妈妈,妈妈今天终于得偿所愿离了婚,很开心……”
周砚深:“……”
他神色复杂地盯着苏予微。
他还在这儿呢。
能不能管管他的死活?
苏予微接着又跟宝宝说了些其他的话,最后在宝宝的往生牌前立了几炷香。
她走的时候,也没看他一眼,就像他这个人是透明的似的。
周砚深一个人默默把苏予微立得歪歪扭扭的香扶好扶正,他眼神深暗晦涩,“宝宝,爸爸今天有点微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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