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享受的心态迎接陆远还没说出口的那个答案。
“呵,怀念呗,想跟深哥你故地重游约会呗!”陆远很天真,真以为周砚深不懂,语气很肯定,“女人都这样,喜欢这种所谓的浪漫。嫂子是知道自己错了,气也消了,想跟你服个软,叫你原谅她。”
周砚深故作讶然,清雅的嗓音中透着丝愉悦:“真的吗?我看不像。”
陆远指指点点:“我交往过那么多女朋友,这点小心思还能不明白吗?”
周砚深头往澄净的窗户上一靠,揉了揉眉心,似乎经过严密思考才无可奈何认可陆远的说法:“……哦。”
男人修长的手搭在方向盘上,衬得手腕愈发冷白有力,一缕微风吹拂窗外的梧桐树,阴影在他脸上浮动,骨相深深浅浅,英挺无双。
昨晚的风也如这般,带着刺骨的冷意顺着窗户丝丝绕绕爬进来。
不知睡了多久,两人的呼吸均匀且绵长。
月亮爬上树梢时,苏予微的身子动了动,转过身来,皓白的双臂忽然揽住周砚深的脖颈。
整个人以八爪鱼的姿势,狠狠贴在周砚深怀里。
周砚深在黑暗中慵懒地睁开一只眼,注视着近在眼前的苏予微。
苏予微下巴枕在他肩膀上,绯红的唇微动,吐出一阵温热挠人的气息。
“周砚深……”她在睡梦中终于艰难地喊出这个名字。
“有事?”周砚深贴在她耳边,低沉磁性的嗓音轻声回答。
“去死!”苏予微说话含糊不清,差点咬到舌头。
周砚深舔了舔腮。
又紧紧抱着他,又让他去死……
他看狗都深情的一双眼底浮上层浅薄的笑意,就这么不要脸地把她抱得更紧,“来啊,有本事在床上狠狠弄死我,想怎么弄都行。”
……
树叶在日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泽,映在周砚深漆黑的眸里,咖啡店玻璃窗后的苏予微眉眼灵动温婉,简直美得不要命。
他静静欣赏她的侧颜,心情愉悦:“呵,小把戏……直接求我原谅不是来得更快?”
陆远在他背后喋喋不休:“哥,要想嫂子不像三年前那样发脾气就走,你要矜持点儿。”
“女人嘛,一哄就顺着台阶往上爬了,下次吵架还使小性子。”
周砚深侧眸回看他,这次是认真请教:“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我哄过那么多女人我还不知道吗?”陆远嗓音起起伏伏,“就上次那个女明星,还想发脾气拿捏我,我不理她她后面还不是舔着我。”
电话在这时突然响了,是白特助打来的。
周砚深接起来。
“周总,太太那边问您到了没?”白特助问。
“她没我电话吗?”日光晃眼,周砚深眼睛眯了眯,反问。
要别人转告,这可不是示好该有的态度。
“呃……”白特助被问住了。
“告诉她我很忙,下次再说。”周砚深利落挂断电话。
另一边,苏予微收到白特助说周砚深在开会来不了的消息。
她没再等,把桌上的两份文件收好,结账走出去。
回家后,她把豆豆牵到小区里溜了溜,之后又刷了刷招聘信息,物色到几家比较心仪的公司。
林嫂中途给她送了一次安神香,说是怕她时差没倒过来,晚上睡不好。
苏予微欣然接受。
接下来的几天,跟白特助确认过行程,周砚深去了外地出差,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周砚深一手掌握着周氏财阀的命脉,她清楚他忙,所以她也没催。
就这样在家里安安静静等了一周,她开始暴躁,失去耐心,不愿再等了。
她亲自给周砚深打去电话,语气还算平静:“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找你”
电话那头周砚深不等苏予微说完,嗓音懒倦,透着股调情味儿:“有事找哥哥我啊,语气得再甜点儿。”
苏予微:?
她差点以为自己打错电话了。
“你被鬼上身了吗?”她真诚发问。
周砚深轻嗤一声:“沈义枝的醋你都吃,真被哪儿的野鬼上了身你不得醋死?”
苏予微:?
因为太过诡异她默默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周砚深在听到一阵忙音后兴致索然,面无表情地看向一办公室的高层,“抱歉,老婆的电话,继续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