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被神族镇压封印,无法消灭。
当时那群妖胎,听别人说是被牧风眠的赤练神火给全部烧死了,仙盟将此事也记录,十恶妖胎就暂时找到了消灭的方法。
宴星稚没想到在人界这地方也能碰上这玩意儿,那些妖胎寄生在妖怪体内还能吸收妖力,寄生在凡人身上几乎什么都得不到,所以宴星稚一开始并没有怀疑到十恶妖胎身上。
但这扑面而来的味道实在是有些熟悉,勾起了她极为不好的回忆。
牧风眠的手臂承载着她的力量,能感觉到她的双手相当用力,显然是对这妖胎排斥得不行,连一步也不想往前踏了。
他看着宴星稚低着头时露出的雪白后颈,没忍住用手抹了一把,带着安抚的意味,说道:“别去了,不是什么大事,让荀左去处理吧。”
宴星稚摆摆手,当下就同意了。
荀左却心生害怕,动了动嘴唇,“我……”
他心里当然是没底,这东躲西藏苟活了几十年,虽说突然撞了大运遇上了两个鼎鼎有名的神君,还进阶到了金丹期,又有幸获得了九曦枪,但他到底对这些掌控不娴熟,也没有什么打架除妖邪的经验,让他进去,极有可能栽在里面。
牧风眠伸手,“把你的符纸给我。”
荀左照做,就见他拿在手中之后,手指从符纸上的图案划过,纸上微光一过,就变得与方才截然不同,隐隐泛着红色光华。
“先前教你的九曦法诀,都记清楚了吗?”牧风眠将一沓符纸递还。
荀左愣愣点头,问道:“左护法,这些符纸是干什么用的?”
“借火。”牧风眠道。
“什么火?”
“赤练神火。”
他道:“也可以贴在九曦上,威力会增强很多,东西已经教给你,总要一试,我给你的借火符足够多了,绝对够你用。”
荀左知道自己不能再推辞了,风眠神君似乎对他寄予了厚望,他决不能辜负。
他收下符纸,一脸郑重道:“多谢左护法,我定不会让你失望!”
牧风眠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无妨。”
“什么?”荀左被他这笑容晃了一下,没懂其中意思。
下一刻,牧风眠就突然伸手推了他一把,荀左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往后退去,倒了几大步,被推入了门内,只听牧风眠的声音有一种漫不经心的冷漠,“你死了还是活着都无妨,我不会对你失望的。”
继而门被重重一关,眼前一片黑暗,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陷入了死寂,荀左顿时慌张起来。
牧风眠将方才刻意留下的一张符纸贴在门上,红光一亮,门好似被镇住一般,荀左从里面使劲推了几下,却未撼动分毫。
宴星稚见状有点发愣,没想到牧风眠会突然将荀左推进去,听见荀左在里面发出叫喊,她下意识想要伸手将门上的符纸给揭下来。
手伸出去一半却被牧风眠给拦下来,他道:“让他去吧。”
宴星稚道:“他能处理得了那些东西吗?”
“我给了他借火符,他还有九曦枪,若是不会用这些东西在他手中也是白白浪费,你总不能一直在玄音门待着,他总要学会这些。”牧风眠似乎早就想好了理由,话说得非常顺畅。
宴星稚果然不疑有他,觉得他这话说的是有几分道理的,她不可能一直留在凡界,到时候玄音门都要倚仗荀左,从前也就罢了,如今他身上的封印破除,修为也大涨,是该学着去处理一些棘手的事了。
“走吧。”牧风眠往回走了几步,回头唤她。
宴星稚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紧闭的大门一眼。
“放心吧,我留了东西在符中,若他真有什么危险,我会去救他的。”牧风眠似乎对她的迟疑有些不爽,脸色臭起来,“有什么好担心的,已经给了他那么多东西了,又不是手无寸铁的凡人。”
宴星稚梗着脖子道:“我哪里担心了?我不过是怕他不慎让妖胎逃了而已!”
牧风眠没再应声,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巷子,桃城还如方才那样死寂,月光洒下来将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牧风眠低头看着满地的桃花瓣,神情淡下来。
其实他根本没往荀左身上留任何东西,是死是活全看他自个的本事,他方才那样说也不过是将宴星稚给引出来而已。
宴星稚站在巷子口,又回头看了一眼。
“先前不是在那个房子里闻到师镜的气息了吗?你不好奇是什么原因?”牧风眠突然开口。
宴星稚朝他看去,银色的月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微光,衬得他眉眼漂亮鼻梁挺立,另一半侧脸隐在暗处,显得有些晦暗不明,说话间似乎带着蛊惑一般。
相当成功的蛊惑,宴星稚立马就道:“对哦,师镜肯定是把什么东西留在这里了,我要去看看。”
两人在大半夜,没经过主人的同意就去了别人的屋子,刚推开门就看见成祥与他父亲都没睡觉,而是坐在桌前,桌上燃着一盏烛灯,两人面覆愁容,相对无言。
看见宴星稚二人之后,武祥一下子站起来,着急忙慌道问:“仙人,我夫人她怎么样了?”
她道:“已经有人去处理了。”
“那她……”武祥迟疑一瞬,极为艰难道:“还能痊愈吗?”
宴星稚并没有多说。
她更在意的是,白日来这屋子的时候分明就感知到了师镜的气息,但现在来却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跟普通的住宅没什么区别。
她不死心地在屋中转了一圈,几件陈设简陋的小屋子被她一寸寸摸过,跟做贼似的。
武祥被她的行为搞得很紧张,心想着自己这家中一穷二白,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两位看起来仙气飘飘的,应该不会拿他家的物件吧?
宴星稚拿起一口锅往灶炉里瞧,武祥心想,这口锅是爷爷当年亲手打的,都用很多年了,破了又补补了又破的,仙长应该不感兴趣。
果然她放下来,又抬起桌子往墙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