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风眠笑道:“为何?”

宴星稚道:“你离开我,心里会很难受。”

牧风眠:“我现在心里就挺难受的。”

宴星稚朝荀左看了一眼,问道:“如何化解?”

荀左还没说话,牧风眠就接话道:“你把鞋穿上我可能会好受一些。”

她立即冲荀左招手,后者极有眼色地递上她的鞋子,且送上一块浸了水的抹布让她擦脚。

宴星稚就一边穿鞋一边道:“我给你一个善意的提醒,你只能待在我身边。”

牧风眠好笑地问:“否则呢?”

她还真不知道同心镯的威力有多大,只听荀左当时说的是心中会郁结难耐,为了吓唬他,宴星稚就往夸张了说:“会生不如死。”

牧风眠干巴巴地哇了一声,表示自己被吓到了。

“你别不信。”宴星稚说。

荀左在一旁听着,心虚地拿出帕子擦了擦额角。

“接下来就是你们几人入道修仙之事。”宴星稚的目光在几个老弱病残上转了一圈,说道:“凡人修仙,一是靠勤奋,二是靠天赋,显而易见你们没有半点天赋,那即日起便勤奋起来,每日起早站在院中勤练,先养成习惯。”

几人一听说有门路入道,自然是积极响应。

“我向来勤快,咱们门派就数我每日起得最早。”

“太好了,竟不知祖上烧了几辈子高香,今世有机会入道修仙。”

“少主,我们每日起早练什么?”

练什么,宴星稚倒还真没想过,实际上当初进仙族学府的时候,那些基本的法术她一看就会,压根就不需要练习,最简单的对于这些未入道也没有天赋的凡人来说,也是极难的。

她暂时还没想好让他们练什么,但又不好直说,于是故作高深道:“我自有安排,你们照我说的做就是。”

牧风眠在这时说:“我没有早起的习惯。”

宴星稚一听,这不是明摆着跟她叫板?

正好当着这几人的面,她高低也要露一手,让他们看看自个少主的实力,振一振老大的威风。

宴星稚当即眼睛一瞪,唤道:“荀左,给我一张符纸。”

荀左立马将符纸双手奉上,有些忐忑道:“少主,左护法毕竟是刚来,还不太适应门派的规矩……”

“闭嘴。”宴星稚接过符纸,上面的咒文顷刻发生改变,泛着隐隐光芒。

牧风眠一怔,还没意识到她想做什么,就见那张符纸瞬间化作光芒散开,分成千丝万缕朝他飘来,卷在他的胳膊腰身上,继而隐没体内消失不见。

宴星稚的命令就传来:“举左手。”

牧风眠腾地一下举起了左手,满脸的惊异。

“举右手。”

他又举起右手,身体仿佛随着她的命令而动作。

“跳。”

牧风眠举着双手,往前蹦了一步,却不料一脚踩进了坑里,当即歪到在地。

他站起来怒道:“宴星稚!”

“大胆,谁让你直呼我名字的,叫我少主。”宴星稚见傀儡咒效果这般好,不禁也十分得意。

这咒术是原先在仙界的时候,她见时珞用过几次,便记下来,如今还是第一次用,却不想也挺成功的,心说我这天赋不比牧风眠强?

仙界那些老东西凭什么说牧风眠是第一奇才?

她看着面前这与狗风眠有几分相似的面容,不由也来气,命令道:“走到我面前来。”

牧风眠挪动着僵硬的四肢,走到她面前,表情很难看,“你想干什么?”

她用下巴指了指被荀左修好的桌子,上头摆着一盘被百般嫌弃的野果,“喂我吃。”

牧风眠眉毛一皱,反问:“手断了?”

手却伸出去,捏了一枚野果,递到宴星稚的嘴边。

宴星稚满意地张口,俯身过去,顺着他的手将野果含入口中,牙齿从他的手指上轻轻刮过,带起一阵酥麻触感,牧风眠猛地把手缩回来。

继而他又一抬手,把整盘野果都掀了。

盘子摔在地上发出叮当脆响,果子洒落桌面,有几个滚在荀左脚边,他低着头看了看,不敢躬身去捡。

宴星稚看着被掀翻的盘子,鼓着腮帮子嚼嘴里的野果,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无所谓,反正我也不喜欢吃这些东西。”

牧风眠气得无话,磨了磨牙,方才被她牙齿刮过的指尖藏在袖中暗搓着。

宴星稚“噗”地吐出果核,指着牧风眠对下头众人道:“瞧见没有,这就是忤逆我的下场,所有人都谨记于心,唯我的命令是从,不得违反。”

荀左默默地掏出绢布擦一把额头,“少主说的是。”

宴星稚从桌子上捡了个野果,对牧风眠道:“弯腰靠过来。”

牧风眠刚想蓄力对抗傀儡咒,背上却一痛,整个人都失了力气,猛地俯身过去,幸而用双臂撑在桌子和椅子上,才没能摔在宴星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