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楼上刻着篆文的两个大字“南市”,这里?是良城的烟花地,三教九流混杂之处。
两人一人稍在前,一人跟在后。嘈杂的大街旁,有几座告示牌。
告示牌上有不少悬赏帖。
那骑马在后的男子,随手?从?告示牌上揭下一张纸,却是悬赏盗贼的公?告。
此人正是问?舒,他?稀奇道:“这小贼,连昆仑都?敢偷?还留字条……‘近日因为手?头短缺,暂借贵派八百中品灵石,等来日富余,一定连本带息奉还,万分感谢,万分感谢。’……这写的啥?”
“万分感谢”后面还跟了一串符号,问?舒看得云里?雾里?。
他?递给周群,笑道:“字跟鬼画符似的。”
周群接过来看了一眼道:“是左手?所写。”
虽然二人都?是青衣竹笠,用法术模糊了面容,十分低调,但姿态挺拔,尤其周群身形高大,还是惹来了一些目光。
两人来到南市中一座高耸的花楼前,老鸨正在门?前招揽生意,看见这两个气质不俗的青年男子,眼睛一亮,迎了上来。
问?舒顺势塞给她一张腰牌,老鸨收下,会意,将两人带上顶楼。
顶楼包间里?,周群和问?舒走进去?,原本等在屋子里?的女子便?转过身来,盈盈地朝他?们?一欠身道:“事情机密,不得已叫二位道友在这里?见面,失礼了。”
周群和问?舒也都?撤去?易容法术,女子看见周群的脸,不由得一怔。
问?舒对?于这种反应早已习惯,笑道:“林姑娘客气了,账簿送过来了吗?”
林姑娘闻言,脸上却露出愧疚的表情:“这个……出了点小问?题。有人偷走了账簿。”
“什么?”
林姑娘道:“本来内线已经摸清楚,账簿就藏在城令符中一个长史官的卧室里?,放在一个秘匣当中。”
“谁知道最近城中出了个窃贼,线人还没动手?,那个贼就先把匣子偷走了。”
“……”问?舒拿出那张告示,“你说的贼,不会就是这人吧?”
林姑娘一看那告示:“对?!现在不光我们?,城令府也在追查此人。”
从?花楼出来,问?舒拿着那告示,颇有点不知该怎么办。
毕竟这贼人能在各个门?派和城令府中来去?自如?,还是有点本事的。
最头疼的是,这样的小贼滑不留手?,又没留下痕迹。
问?舒道:“师兄,这该上哪抓人?”
周群道:“去?城令府。”
问?舒道:“咦?为何?”
周群道:“若此人只是误拿了账簿,定会想?办法归还。”
对?哦!问?舒反应过来。
按这窃贼的办事风格来看,应该就是纯粹想?捞点灵石,否则也不会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把各大门?派偷了个遍。再者,这样的窃贼通常实力也不会很强,否则也不会走这个路子。
这样的人若是发现匣子里?还有账簿,肯定不想?惹上麻烦。
“啊切!”任时阑打了个喷嚏。
半夜三更,他?揉揉鼻子,从?城令府的后墙翻了过去?,蹲在草丛角落。
远处三个守卫扶着佩刀走过。
真?是倒了血霉,本来只是想?捞点钱,结果回?去?打开那个匣子一看,底部居然还压着几本账册。
任时阑只翻看了两页,脑中警铃就拉响了,直觉告诉他?这玩意儿不一般。
随便?扔掉只怕还是会被追查,不如?原路放回?。
果然如?他?所料,再来城令府,守卫已经加强了不少。
侍卫渐渐走远,任时阑躬身顺着草丛一路过去?,好在已经熟悉了路。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任时阑翻过那长史官居住的院子,来到后屋。窗户旁边的书?架有个机关,就是存放密匣的地方。
任时阑三两下将机关打开,正要将匣子塞回?去?,就听见窗外道:“来还东西啊?”
靠!任时阑一个激灵,怎么会有人,他?方才明明用法宝查探过啊?
能够躲过他?法宝的扫描,起码要比他?高上三个境界,也就是说,至少也是个金丹。
任时阑向后一个鹞子翻身跳到院子里?,就看见对?方已经站在墙头。
任时阑:“……”
问?舒看着这小贼的面具:“劝你别挣扎了。”
任时阑转身就跑,问?舒纵身追上。
错身之际,二人过了两招。问?舒便?看出此人修为不会超过化神境界。
他?连剑也不必拔,徒手?就打算将人拿下。却见小贼从?怀里?掏出什么,迎风一扬!
好辣!那粉末钻进问?舒的眼眶、鼻子和嘴,登时让他?呛出眼泪来。毕竟是名门?正派出身,没怎么见识过这种下三滥手?段。
任时阑趁这个机会向城令府外逃去?,却感到迎面一道剑意笼罩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