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是公司满周年, 要开年会, 公司这回也算大手笔, 包下了个五星级酒店的场地, 员工可?以携一名家属参加。

副组长统计参与的人数, 问任时阑:“时阑哥这次还是一个人吗?”

“是啊。”任时阑出于惯性?答道, 但顿了一下,又道:“等等, 帮我报两个人吧。”

“哇哦”组员们起哄。任时阑被整出不好意思了:“哇哦什?么哇哦, 别瞎猜!”

等到周五的傍晚, 任时阑带着人出现在现场,组员们都愣了:“哇哦……”

任时阑也难得有点拘谨:“这是我组里的同事……这是我哥。”

周群道:“你们好。”

“组长你啥时候有个哥了?”刚毕业没多?久的二愣子组员问道。

任时阑抬腿作势要踹他:“我有哥还得跟你汇报啊?”

任时阑拉着周群在他身边坐下,有组员赶紧站起来给?他们倒茶。

周群拿过茶壶道:“我来吧,谢谢。”

女?孩子脸红红地坐下, 跟旁边的同事对视一眼?,发出无声尖叫。

等到落座之后一段时间,他们发现这位组长家属不怎么说话,除了坐下后不一会儿倒了杯水,督促组长吃药。

年会前面是表演节目,后面就是惯例的领导发言,然后就是敬酒环节。

“任组长。”男人端着酒杯跟分酒器过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任时阑站起身来道:“朱组长,这两天感?冒吃了药,不好意思……”

“哎!”朱威打断他道,“小感?冒问题不大嘛,我可?是诚心诚意敬你的酒,感?谢你工作方面对我的照顾”最后两个字拖长了音。

他把酒杯往任时阑面前送了送,笑?道:“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喽。”

任时阑还没说话,周群已缓缓站了起来。一米九的身高,宽肩长腿,把一米七五左右的朱威衬得矮了一大截。

曾在太白号令弟子的威压仍在,光是站起身,就让男人不由得后退了半步。

周群伸手去拿朱威递给?任时阑的那杯酒。

任时阑却一抬手,把周群的手臂按了按,让他不用接。

他自己在桌上倒了一杯酸奶,笑?着冲朱威示意:“朱组长太客气了,工作方面是你照顾我才对,我先酸奶代?酒,敬你一杯。”

说完他把那杯酸奶一饮而尽,举杯朝朱威示意。

朱威:“……”

他腮帮子紧了紧,想发作,然而任时阑本身就是一米八的高个,再来个周群在他身后,默不作声地看着。

一时竟也不敢甩脸子。

他只?得把手里酒敷衍地喝了一口:“行?。”说完去附近的同事那里搭话去了。

旁边的组员们都在憋笑?。

任时阑轻轻地嗤笑?一声,看了看自己的杯子:“这酸奶还挺好喝的。”

他坐下来对周群说:“你要不要?”

周群道:“好。”

任时阑便去拿转桌上的酸奶盒子,他今天穿的外套袖口有点大,伸过去的时候差点沾上那道红烧肉。

周群便伸手替他将?袖管抬了抬。

虽然是个很普通的动作,但两人贴得有点近,又显得无比自然,不免被席上的其他人看在眼?里。

等到年会散,已经是晚上十点。任时阑和周群选了附近一条小路,走出去再到大街上打车。

小路上没什?么人,只?有绿化带和路灯,两人走着走着,手拉到一起。

“为何要同那等人共事?”周群道。

任时阑知道他指的是朱威,叹了口气:“剑首大人,人在江湖,总要挣钱吃饭的嘛。”

“我可?以为你挣钱。”周群一针见血地指出。

“……”任时阑道,“那不一样。”

“不一样?”周群挑眉,停下了脚步。

任时阑感?觉自己踩到大猫尾巴了,连忙道:“毕竟给?老板打工,收入还是稳定一些嘛,再说了……”

他慢慢地伸手臂过去,抱住男人的腰。两人对视。

“……我也想实现我的价值,想用我的能?力挣钱养你,和你出去玩儿,买你喜欢的东西……”

周群原本欲待蹙起的眉慢慢平复了下去。

还是挺好哄的。任时阑忍不住笑?了,亲亲男人的唇:“走吧,好晚了。”

周群则揽过他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唔……这是街上……”

夜风拂过鬓角,微凉,夜里连植物都好像睡着了,远远的传来街上汽车驶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