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时阑心想,呵,臭屁小孩,看哥怎么搞定?你们。
吃完饭,任时阑准备去结账,跟周群对视了?一下?。
周群起身道:“我去开车。”
任时阑对郑愁余道:“他刚拿驾照没多久,能帮他去看一下?吗?免得蹭着哪了?。”
“……”郑愁余先没起身,然?而周群停在圆桌旁,不言语,只是一只手搭在桌沿,将淡淡的目光放在他脸上。
郑愁余把纸巾一放,跟周群走了?。
结完账,任时阑跟徐知之走到酒楼门?口。
这?里靠近商业中心,停车场又大又绕,得等上一会儿。
任时阑看到徐知之的裤子上沾了?根棕黄色的毛发,问道:“你养狗吗?”
“啊。”徐知之把那缕毛拈掉,“是的。”
任时阑笑道:“多大?我家里也有一只。”
徐知之:“一岁了?。”
于是两人闲聊起养狗的各种琐事,一天溜几次,用的狗粮什么牌子。
“这?个牌子比较好。”徐知之打?开手机给任时阑看,“配方挺均衡的,价格也不贵。”
“挺不错。”任时阑边看边点头,“还是减脂狗粮,阿拉斯加再不减肥都要成球了?,是吧,伯劳?”
“是啊。”徐知之道,随即意识到自己附和了?什么,脸色一变。
但正是他脸色的变化,才真正露了?破绽。
车开过来,郑愁余坐在后座,一看上车的人的表情,就什么都明白了?,抱着手臂嘲讽道:
“跟高中生玩心眼。”
“你们这?高中生可不一般啊。”任时阑在副驾驶,笑着亮出绿色的名片,“现在能告诉我这?名片的主人了?吗?”
车内沉默片刻,徐知之有点不安,看向郑愁余。
“良图东路1088号。”郑愁余道。
和侦探小说不一样,其?实现实里要识破一个人的伪装并不难,有时候只需要一句简单的话的声调,就能觉出端倪。
尤其?对方还是一个不太懂得伪装的高中生。任时阑在12576号世界里,和这?位小管家相处得又很频繁。
次日是星期天,他们开车前往那个地?址,其?实不远,就在市区北边近郊处。
到目的地?。两人看着这?挂着藤蔓的老旧高大的铁栅栏门?,右侧的墙面竖着钉有贴牌,写着“海棠心理诊所?”及其?英文。
看上去就是一家普通的私人诊所?。
任时阑按了?一下?旁边的可视门?铃。
通话很快被接通,一个女声道:“什么事?”
任时阑在摄像头前晃了晃那张绿色卡片:“我找向医生。”
那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响起声音:“稍等,我下?来给你们开门?。”
似乎并不对他们的造访有多意外?。
两人在门?口等了?十多分钟,只见一个穿蓝色护士服的中年女人走过来,打?开大门?。
“请进。”
她的面容有种沉着的气?质,没有跟任时阑两人寒暄客套,或是问他们的来历目的,只引着他们往主路上走。
任时阑才看清这?是个带草坪的花园,环绕着远处一栋五层红砖老楼。
草坪上有不少人,穿着制服的护士和穿着病号服的人。
最靠近他们的,有一个大月季花坛。
一个穿着睡裙的女孩,正绕着花坛一圈一圈地?走,嘴里还喃喃念着什么。
护士皱着眉站住脚步,喊道:“32号。”
女孩停了?脚步,向他们看来,任时阑才发现她极瘦。青白的脸,两颊深深凹陷下?去,下?颌骨可以说是锋利,袖口露出皮包骨的手腕。
护士说:“你饭后运动量超标了?,现在回房间?去。”
女孩抿着嘴唇,站在原地?不动。但显然?护士的威严她无法违抗,过了?会儿,还是向着远处的楼房走去了?。
再往前走,草坪上,一个穿病号服的中年男人,拿着一块长方形的积木,放在耳边,笑容满面地?说:“王总!你好你好,我是……”
进入红砖楼房的大厅,任时阑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楼内的全貌,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滑轮滚动声。
一个穿护工服的人推着活动离开护理床,床上躺着一个病号,从右侧的走廊一路冲过来,大喊:“让一让,让一让!”
经过他们面前,护士眉毛一撇,上前伸手一抓任时阑都没看出她有那么大的力气?把那个人的外?衣后领揪住。
“你的护工呢?”
男人笑着,床上躺着的病号此?时也坐起来,下?了?床,两个人嘻嘻哈哈跑了?。
任时阑&周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