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这边任时阑的画风一对比,简直不像一个图层。

任时阑&阿拉斯加:“……”

这个人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周群看了眼爆毛爆得浑身毛都呲出来、张大了嘴哈哈吐气的阿拉斯加,鸦羽般的眉皱了一皱。

“这是什么?”

任时阑:“呃……这是我的陪嫁。”

周群便不再说话,转身去了西侧厢房,在榻上盘坐闭目。

任时阑手里还拿着另一只鸡腿,想了想,朝西厢房里的人喊了一声:

“要不……你也吃点?”

见了两次面,这人嘴里就只会说“吃点”?

周群不自觉地又皱了一次眉,连眼睛不想睁开。

看来还是对包办婚姻很抗拒啊!接受过21世纪民主教育的好青年任时阑表示理解。

那看来交杯酒也不用喝了?

于是任时阑倒了杯酒润了润嗓子,然后站起来对西厢房那边说:

“那……我先睡了?我刚来,有点认床,可能会睡不安稳,要是有点闹腾,你别介意哈。”

那头没有声音。

于是他拆下玉冠,把纱衫鞋履脱了,往婚床上一倒。

然后又扭动了两下,给“新婚丈夫”留了点位置。

卧室里很快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周群这时才睁开眼,对着空气,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他远远地看了一眼婚床那边,能看见他的“新婚道侣”正四仰八叉地睡在床上。

那只傻相的大狗就趴在床脚,嘴巴搭在双爪上,也睡了,只有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时不时抖动一下。

一室寂静。

不一会儿,婚床上响起嘹亮的鼾声。

周群的脸色彻底黑了。

这叫“睡不安稳”?

第10章 新婚 任是无情也动人。

次日早上,晨光透过纱窗。

任时阑以一个“大”字型睡在床的对角线上,醒来了。

他擦擦口水,坐了起来。微风轻轻拂动纱帘,灯柱上的龙凤双红烛已经燃尽。

隔着窗纱,能感觉到院子里有人影在动。

任时阑起身,也懒得束冠,散着长发,披上纱衫,趿拉着鞋,走到门口。

只见庭中一株参天的银杏古树,入土的树根都粗壮得可以坐人,也不知几百上千年了。难怪昨晚进来的时候,就听见叶片沙沙作响的声音。

他倚在门口,看到树下练剑的周群。

并不拘泥于一招一式,也没有使用任何灵力。

一出剑,飘落的银杏叶便停在他的剑尖。再收回,叶片毫发无损,缓缓坠下。

所谓剑道,可意会而不可口传,可神通而不可语达。

在任家学堂里、真人讲述百遍都不能理解的“道”,在这里,好像只要看这人舞一次剑,就明白了。

周群停下来,背手收剑于身后。

他穿着一件普通的青衫,但宽阔而平直的肩膀将衣裳撑得妥帖漂亮。

朝阳的光穿过银杏树的枝叶,落在他的眉眼与衣衫之上,形成流动的纹理。风吹得光影与衣摆一起轻动。

他回头,看了一眼倚在门口的青年。

任时阑对上他的视线,这才醒过来,伸手热烈鼓掌:“好!”

周群:“……”

他视线收回,好像看不见任时阑一样,走去东厢。

任时阑干脆在门槛上坐了下来。

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远处的山野弥漫的新鲜气息被风送了过来,阳光穿过银杏树。

茂盛的树冠沙沙作响,方才陪伴周群练剑的银杏叶,有几片打着转飞过来,任时阑伸手轻轻接住了一片。

他闭上眼,深吸了口气,不觉露出笑容。

稍后,任时阑更了衣,水已经在西耳房中备好,他自去洗漱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