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对方?玩了。
任时阑想到自己之前在?周群面前那些含糊与隐瞒,心里?还?总怀着一点愧疚任时阑又觉得好笑,又好气?,又好笑。
他咬牙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到底还?是?想问个清楚。
周群已缓步走到他面前:“从你消失在?那具身体里?之后。”
任时阑心里?一凉。他忽然意识到,面对这幅景象,阿拉斯加居然都没出来吱声,诡异的安静。
他通过意识呼唤阿拉斯加,没有反应。
青年眉头蹙了蹙。周群说:“它应该暂时顾不上你了。”
任时阑一震,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瞪着周群:“你……”
他心念电转,“是?巴慈?”
没有反驳就是?承认了。
任时阑下意识后退半步。
“害怕我吗?”周群一双凤眼中神色渺渺,藏着太多任时阑一时之间难以读懂的思绪。
“我到处找你。起初我不信一个人就这样无影无踪消失了。”
他上前一步,不给任时阑躲藏的机会。
“后来我查到任家,去找了你从前的婢女,她们说你曾经大病一场,醒来之后性情……就有些变了。”
“时阑。”周群伸出手,抚摸着青年的眼角、面颊,“你不是?这里?的人,是?不是??”
他又顺着青年的下颌、肩膀摸到他的胸膛,那里?的心房正砰砰作跳,在?他的手掌下,像是?一头被?捉住挣扎的小兽。
“这里?”是?什?么意思?任时阑脑子?一时间闪过很?多想法,嗡嗡的。周群到底知道多什?么。
他忽然想到那些掺杂着他过去回忆的梦……他一把挥开周群的手:
“你侵入了我的梦?!”
周群淡淡道:“否则你永不会告诉我真相,不是?吗?”
任时阑眼里?的周群变得有些失真,好像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周群,但又似乎和从前别无两样只是?他从不曾留意。
他才意识到是?自己有点在?打颤。
“那个世界的你,我很?希望能亲眼看一看……亲手触碰你。”
周群的这一句话彻底把任时阑残存的希望打灭,他深呼吸一口气?,竭力使自己平静。
“最后一片护心鳞在?哪里??”
周群不语,只是?缓缓眨了眨眼,眼瞳中神色像在?跟他开一个玩笑要不要猜猜?
任时阑看向?那冠盖入云的银杏,走进了才发现,在?银杏繁茂的树冠中,一段段虬曲的树节随着枝叶摇动若隐若现,那正是?世界树的部分!此时却被?银杏的枝条紧紧缠住,难解难分。
为什?么。他想,想要周群拥有好一点的人生,正是?因?为他动了这个念头,改了一点剧情,扇动蝴蝶翅膀,最后闹到现在?的地步。
为什?么付出这么棘手的代价换来的人生,这个人自己却要打破?
“世界上每样东西都知道,未必是?件好事?。”
周群说:“我不要每样东西,我只要你。”
“……”任时阑又深吸了一口气?,这次他失败了,感觉身体里?有什?么炸开了。
他一把揪住周群的衣领:“你是?不是?有病?!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是?太白剑首,未来可以做掌门,做天下第一,做仙盟盟主!你有门派,有师父,有师兄弟,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天底下爱你的人多的是?!你非得毁掉这一切吗!”
这一顿吼把他自己脑子?都震得嗡嗡的,他却看到周群的眼睛,仍旧那样看着他。
任时阑努力平复了下气?息:“……你把树心弄成这样,未来一切就说不准了,知道吗?”
阿拉斯加曾告诉他,如果说树心包含了这个世界所有角色的脉络,那么几个主要的角色,就相当于世界树的主干。
也许,正是?由于主干的偏离,导致所有的枝条、叶片,都开始朝不可知的方?向?生长。譬如俪贵妃、淮英王等人,竟然拥有了比原著强得多的力量。
周群的神情却没有随着他的话有丝毫改变,反而勾了勾唇角,漫不经心,没有笑意。
“我周群从不信天命。”
他扣住任时阑的手,与他指节交错。那一刻,任时阑感觉到掌心的鳞片被?唤醒,身体迸发出浑厚纯净的能量。
莹光熠熠的两只蝴蝶双翼扑动,抖落光粉,环绕着他们,飞向?空中。
而在?半空里?,神兽的身躯显现,不再是?青铜器形态的静止,而是?跳跃着奔向?银杏的根部。蝴蝶追随其?后,嵌入它的身躯,神兽头顶的犄角开始生长出华美的角冠。
“我交给你选择。”周群抬手,青铜长剑现于他手中。
只是?这次他反手,将剑柄递给了任时阑。
“曜鳞……”他抓着任时阑的手令他松开衣领,下滑,停在?自己左心房处。“在?这。”
任时阑眼睛红了:“你在?耍我吗?”
他咬牙,脑子?里?已经一片混乱,说出的话也不经思考:
“你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人,所以我根本不在?乎!这个世界,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就是?个梦而已!等梦醒了,就都是?幻觉……”
周群低声道:“我也是?幻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