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欢蓦然想起上次,在千缘山的时候,陈嘉华好像管周临渊喊“周二叔”,而且他又姓陈。

见沈老师眼都不眨地盯着自己看。陈嘉华莫名耳朵一热,不自觉地又理了下领口。

“陈嘉华,你和...陈霄哥是一家人?”

陈嘉华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回答了。

“他是我小叔。”

话音落下,陈嘉华立马就看见旁边的人露出类似恍然大悟的神情,心里就更加疑惑了。

沈老师不是周二叔的侄女?都来给他当家教了,居然连他的身份都不知道?

想到家教,陈嘉华又问:“我妈说你最近在准备什么比赛,所以暂时没时间来给我辅导功课,是真的吗?”

沈稚欢怔了两秒,旋即又笑了笑,“最近...确实是有点忙...”

“那下学期呢?你会来吗?”他看着沈稚欢的眼睛。

她没说话。陈嘉华撇撇嘴,瞳仁一沉,转过头重新把视线放在了眼前的杯子上,“不来算了,反正现在我表哥天天都给我辅导功课,我才不稀罕你呢。”

“...什么。”沈稚欢神情一滞,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

“沈部长?”

理事长正聊着今年的财政情况,见他心不在焉的,几人瞬间就目光转移向他。

沈从礼立马回神,微笑着致歉,顺便汇报了下外交部的工作情况。

今儿这沈从礼着实是奇怪,他向来严谨认真,不管是开国会还是表决会,从来都没有这样心不在焉过。

这不像他的风格。

周振霆这么想起,眼神又不动声色地朝着对方刚才注视的方向看过去

正好落在周临渊他们那边。

四家的青年才俊聚一堂,个顶个的能力出众。可这里面....没有沈家的人,准确的说,是没有沈从礼的子孙。

周振霆收回视线,怪不得这沈从礼满脸的失神。

...

瞧见那几个老的笑得开心,男人晃着酒杯,又百无聊赖地扫了眼周围,个个都竖着耳朵听动静儿呢。

一双双眼睛里充斥着耍权弄势的精光,看得人心里烦躁。

周临渊懒得再看,背往后靠,侧眸看向后面。

这沈稚欢,准她到后面坐。

她可倒好,还跟个小男生聊上了。

男人眼睛微微眯起,眉骨压低,神情看得出的不爽。

盯她那么久,看都不往他这边看一眼。

甚至还和她旁边那个男的越凑越近。

周临渊正想下去把人揪到回身边,旁边的陈霄就猛地掐了把他的大腿。

男人眉头皱起,正想问他是不是想死,却发现那边的人都在盯着他。

“周二少,理事长让你过去谈话。”侍者来到他身边。

这话一出,他们这席的所有人都看向周临渊,眼神中透露出虎视眈眈的敌意来。

周临渊眼底闪过晦暗,不知道这理事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起身走过去。

“理事长先生。”

“你就是周临渊?”理事长侧着脑袋打量了面前的人一眼,笑得温和,扭头又对周振霆说,“长得不像你,像书词。特别是那双眼睛,简直和书词一模一样。”

江书词,前财政部党组书记的千金,一个极度貌美又聪明绝顶的女人。

这个名字一经说出来。

不仅周振霆,其余在场的三人都恍惚了下。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当年,这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在A市引起的风波。

“长相是遗传了,可这性子却完全不像。”

理事长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你这儿子我也有所耳闻,手腕强硬,敢想敢干,也难怪我侄女惦记了他那么多年。”

他这话说得意味不明,但足以让同席而坐的三人脸色一变。

理事长的意思是要和周家联姻?

这些年周家的发展本就远超他们三家,而理事长上位以来,都在有意无意地削弱世家的权利。

这会儿模棱两可地说这么一句,谁都会猜测,理事长是不是要和周家合作。

而周振霆更是神色凝重,他并不认为理事长要和他们合作,一旦联姻,他们周家就会成为众矢之。

周临渊看了眼几人的反应,又看了眼神情好似若无其事的理事长。眼睛微微眯起,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