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她们都明白,所以在日常生活中才显得那么自卑心虚,只要是姐夫的主意,哪怕心里有其他想法她们也?不敢说出来。

其实唐小燕挺感激姐夫的。

姐夫寻常待在家?里的时间不多,但对于她们姐夫的日常所需都安排得妥妥当当,这几年来唯一让她觉得憋闷的一件事,就?是姐姐工作的事。

但说起?来,这份工作指标本来就?是因为?姐夫的原因才能?获得的,再?加上本来就?理不直气不壮,也?就?这么一直过下去了。

要说唯一让她放不下的就?是姐姐。

她性子软弱就?不爱出门,现在还有她陪伴着,可?她又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姐夫家?里,等她离开姐夫又常出任务,那她多孤单啊。

大院里其他人不爱和姐姐来往,正好对院进了一个新人,她就?想着撮合下。

万一能?玩得来呢?

果然,这才短短半天的功夫,她就?觉得对院一家?都挺好相处。

只可?惜姐姐还是那么地内敛,一路来很少说话,旁人在说话时她大多也?是微微笑着,很少搭话。

不过到底是亲姐妹,唐小燕能?从姐姐的神?色中看出,今天出门的她还是挺高兴的。

姐姐高兴,唐小燕就?高兴,一路上都有些躁动,恨不得带领他们逛完大山有意思?的地方,“那边山窝有几棵野桃子树,就?算太酸了,估计你?们也?不爱,但先前大院有个怀孕的大姐特爱吃。”

“好东西啊。”姜双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远吗?”

“不远。”唐小燕道:“但现在没结果。”

“可?惜了。”姜双双有些遗憾,不然还能?给大姐弄一些。

一旁的冯二川也?是这么想的,到底是季节不对,不然他早就?上山弄些酸甜的果子,这边的山头他不熟悉,但自家?大队附近的山头他是了如指掌,弄些野货得看运气,但弄些野果子真?不难。

安静了一会,唐小谷有些迟疑道:“如果不嫌弃的话,我那里还有罐桃酱,要不……”

“行啊,那就?先谢谢了。”姜双双挺不客气的,人家?的蘑菇饼那么好吃,弄出来的果酱肯定也?不差,大不了拿点?熏肉换换。

她看着眼前长得有些相似的姐妹,几个小时的相处大概摸清她们的性子。

一个外向活泼,一个内向安静,搁在上辈子那个年代,十?足一个不爱出门的社恐。

几人进山就?带上了吃食,在山上待了好几个小时才走回头,直到快入夜才回到大院。

几人收获也?不少,一个个背着挎着竹筐竹篮,筐子里都装得满满当当。

除了一些野果子之外就?是一些挖出来树苗果苗,打算移栽在院子里。

“先养养再?种,像这两类还不能?种到一块,不然……”唐小燕细细讲解,她将其中一棵小苗捧在手心里,“要不这样,你?哪天整理院子就?跟我说,我来帮你?,反正我在家?也?没……咦,你?家?是不是来客了?”

说着说着,她便?发现双双姐院子的大门口靠着一个男人。

那人坐靠在门边,边上还放着几个小包。

姜双双望过去第一眼就?认出这不是自家?程同志,光身形就?比不上,记得在小花园见到的程同志,那一身比样貌来得还让她惊艳。

“是白元华。”程经认了出来,一脸奇怪地说,“他怎么来这里了?”

不过不等他疑惑多久就?知道了答案。

对方也?看到了他们,白元华甚至不等他们走过来,直接起?身冲了过去,一直走到他们跟前,伸手扯着程经的衣领就?骂,“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怎么敢!怎么敢这么欺负林琳?你?还有没有心啊,当初她帮了你?那么多,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那叫一个生气,嘶吼时口水都喷到了程经脸上。

也?正是因为?生气,不然也?不会这么大老远跑来,而且现在可?不是放假的日子,他身上还穿着一身工服,明显地就?是接到消息后直接赶了过来。

还能?接到什么消息?

他们在这边也?就?程缙这门亲戚,可?不管是程缙还是弟妹都不可?能?去联系白元华,那还能?是谁联系的他?

程经一想就?想明白了,心里更是苦涩得不行,再?加上周边人望过来的眼神?搞得他有一些无地自容,忍不住伸手推了推,小声说着:“有什么事儿咱们先进院好好说,你?在这大吵大闹的干嘛?”

“你?现在想着要脸了?你?去公安局告林琳怎么就?没想过她会不会丢脸?”白元华哪里忍得了?

林琳上午一个电话打到他公社,电话里哭的是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听的他是又心疼又气愤,几乎没犹豫就?赶了过来。

就?是来找程经的麻烦,要不是现在天色有些晚他恨不得直接把?人拉去公安局签谅解书,让他跪在林琳面前给她磕头道歉,但现在太迟不代表他什么都没法做,他恨不得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他,“难怪林琳看不上,瞧瞧你?做得这些事,这就?是你?以往说对她好?这世界上你?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林琳,你?怎么敢啊!”

“她没看上我还不是也?没看上你?!”程经一开始还有些心虚,可?到底是一个大男人被当街这么骂,哪里受得了?

这不,想都没想就?怼了过去。

感觉自己跟弟妹待久了,说话也?变得特别?刻薄,哪里戳得疼就?说哪里。

大哥不说二哥,他们两兄弟嘴上说着对林琳好不求回报,说什么对她没那种心思?,完全只是“朋友”。

但如果……如果林琳真?的有回应,他或者白元华谁会拒绝?

说什么只是朋友,无非是给自己盖了一层遮羞布,他心里想的那些龌龊事他难道还不明白?

白元华不给他脸,他也?不愿意替白元华遮羞,“还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是她,老子可?以说这辈子最对得起?的就?是她!我要心中有愧的也?只有文慧云,老子明媒正娶的媳妇!”

白元华一愣,不知为?何也?想到了赵素素以及自己已经很久没见面的儿子。

程经趁着这时候直接甩开了他的手,要不是完全打不赢,他恨不得一脚直接踹过去,“不分青红皂白你?就?来质问我,你?怎么不打听打听林琳是怎么对我的?老子工作十?几年了一毛钱都没存下来,觉得这钱是花在谁身上?”

昨天弟妹伸手找他要钱,他掏了掏兜啥都掏不出来,那感觉可?真?不好受。

想想自己今年都已经三?十?岁了,从工作到现在怎么都有十?一二年,既没养家?又没养孩子,一个人吃一个人喝,居然一点?家?底都没攒下来。

而他自己本来就?不是一个物欲太重的人,这些年买的最贵的东西都送给了林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