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沈癞子送出帐篷,村民们都不敢相信,从来没听说断下来的肢体还能接上去的。

沈钰不多做解释,喝了几口灵泉水又开始进行下一轮手术。

沈家村这次重伤的村民有十多个,其中一人已濒临死亡,沈钰用灵泉水给他们吊着命,再加上强大的科技化医疗设施,忙到了第二日午时左右,终于把那些重伤的村民从死亡线上全都拉了回来。

沈钰已经累得不想说一个字,一头扎进帐篷里,睡了个天昏地暗。

再说陈雨泽带着兄弟们,一直追到林子的另一出口,才隐约看到了一个踉跄的身影,没等陈雨泽追过去,那人好像力气用尽,突然栽倒在地。

陈雨泽上前,以最快速度卸了他的下巴点了他的穴位,拉下他的面巾,赵海递上火折子。

这是张陌生面孔,鼻尖有颗黑痣,此时已不省人事。

赵海从他牙齿里的取出毒丸,又搜了搜身,什么有用的东西也没找到。

陈雨泽查看了黑衣人的伤口,一个个黑色的孔洞还在往外流着血,有的直接从后背贯穿到前胸,受伤如此严重还能坚持逃这么远,看来这个人的武功不一般。

他想起刚刚沈钰拿着的那个奇怪东西,发出“哒哒哒”一连串的声音时,还冒有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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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尿急遇故人

那是个什么?难道这些黑色的洞就是那个奇怪的东西造成的?还有,他明明看见那个丫头上一刻还在和黑衣人对打,怎么瞬间就出现在林子边,她的轻功如此厉害吗?

“把他带到云昌府城好好审审。”陈雨泽命令道。

“是!将军。”几个属下领命带着黑衣人消失在夜幕中。

他们在大晟国各个府城都有自己的隐秘据点,不担心会暴露行踪。

陈雨泽返回沈家村,才知道沈钰一直在帐篷里做手术,他本想找老村长了解了解情况,可此时的老村长瘫坐在一边,呆滞着双眼,他正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作为多年的村长,他在离开故土的时候曾在心里暗暗发誓,除了沈刘氏那一家子畜生,他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沈家村的村民,他一定要带着沈家村这一百七十九人,一个不少的到达目的地,可现实太残酷了,他不知道那些重伤的村民还能不能活过来。

想到此,老村长不禁老泪纵横,刚要呜咽出声,就见沈钰把沈癞子送出了帐篷,沈癞子的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就要靠养了,并且三天内不能动。来,下一个。”沈钰多说一句话都不肯。

孙招娣听了又跪下磕头,沈钰没空理会,转身就进了帐篷里。

孙招娣恭恭敬敬冲着帐篷里磕了三个响头,哭着道:“钰丫头,你真是我们的活菩萨啊,多亏了有你,俺家癞子才捡回来一条命,让婶子咋谢你才好啊。”

村民们觉得不可思议,纷纷议论着:“谁能想到断掉的胳膊还真能接上,是不是就缝个外皮,不知道这胳膊以后还能不能好使。”

“钰丫头都说手术很成功,那以后这胳膊就肯定好使,钰丫头说啥我都信。”

“对!我也信钰丫头,她说成功就是真的,大家要对钰丫头有信心。”老村长也接话道。

他那颗消沉的心又生出了希望,对啊,他怎么忘了他们还有钰丫头,钰丫头多次拯救沈家村于水火,他信这次也不能例外。

当陈雨泽得知沈钰竟然接上了完全断掉的手臂,也当场震惊,一个小丫头能有如此逆天的本事,他不太相信,他一定要亲眼看看,这条断掉的手臂以后到底能不能使用。

看到那些被村民摞在一边的黑衣人尸体,他吩咐手下:“你们去把那些尸体处理掉,在处理之前好好搜一搜,看能不能找到关于他们的线索,再把现场打扫一遍。”

“是!将军,我们马上处理。”

手下领命,很快,那些黑衣人的尸体就消失无踪,现场打斗过的痕迹也被抹平,如果不是还有那些受伤的村民,一切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不过他们没有找到关于黑衣人的任何线索,现在只能等云昌府城的审讯结果了。

老村长这时才想起来这位陈将军救了他们全村人的命,他赶紧让大家跪下来给恩人磕头,被陈雨泽拦住:“护佑百姓是我们应尽职责,再说我们都是大晟子民,战场上厮杀的士兵也都出自百姓之家,军民本就是一家人,无需如此客气。”

老村长带着村民坚持磕了头才肯起身,并赶紧让那些妇人们生火做饭,招待他们的救命恩人。

此时,李显在帐篷里醒了过来,他见顺子哭成了小花脸,伸手给顺子擦了擦眼泪:“别哭,我好着呢,有你姐在,你怕个啥。”

守在一边的沈永安见李显醒了,暗暗松了口气露出了笑容:“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李兄这条命算是保住了,我去给你端碗粥,吃了再好好休息。”说罢出了帐篷。

顺子确定他的李叔不会死了,悬着的心一放下来,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李显心疼的给他盖好了被子:好孩子啊,他没白疼。

顺子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的傍晚,吃了点东西,守着李显不肯离开半步。

此时李显正在帐篷里转圈圈,他的伤不是很严重,主要是中毒,毒解了他觉得自己又行了,但沈永安说什么也不让他出帐篷,怕他着凉对伤口不利。

李显耐着性子在帐篷里又待了一夜,早晨醒来,他的伤口发痒,伸手按了按,竟不觉得疼,伤口恢复得这么快吗?他想拆了纱布看看,可他不敢,怕沈钰骂他。

他哪里知道他平时吃的饭食里都掺有灵泉水,并且在手术前,沈钰还给他灌了好几口提炼过的灵泉,他的伤口现在已结痂,完全不影响日常行动。

李显看着还在被窝里睡得香甜的顺子,自从病好后,这臭小子吃得好睡得香,都快变成小胖子了,李显笑着用手指轻轻蹭了一下顺子的脸蛋儿,有些尿急,他起身出了帐篷。

而此时,陈雨泽也尿急,他也出来方便,正好看到李显。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阿、阿默呢?”陈雨泽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了。

“啊!将军?!你怎么在这里?”李显惊得忘了提上裤子。

陈雨泽一把拉过李显:“快说,阿默呢?你怎么会和沈家村一起?”他此时紧张的喘气都困难,盯着李显的嘴,生怕李显说出他接受不了的话。

他的弟弟陈雨默自在娘胎里就被人下了毒,生下他后母亲便血崩而亡,是他一直守在弟弟身边,寸步不离的护着弟弟。

好不容易阿默长到三岁,有人却趁他去皇宫的间隙,又对弟弟下了毒。看着弟弟被毒素折磨得死去活来,他愤怒的和他那时还活着的爹大吵了一架。

他那个糊涂爹存不存在都起不了多大作用,为了弟弟的安全,他秘密派出李显护送弟弟一路向北,隐匿的生活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村,并给了李显一笔钱,让李显暗中寻访名医医治弟弟。

对外则放出消息,说他的弟弟被人牙子掳走音信全无。

他在心底最牵挂的就是他这个可怜的弟弟,可他知道,他弟弟越远离京城就越安全,他只能克制自己不去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