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寒月的第二个耳光又已经到了！紧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啪！啪！”

耳光如同雨点般落下，毫不留情。

顾寒月像是要将所有的怒火、后怕、被欺骗的羞辱感尽数发泄出来。她气鬼王的猖狂，更气自己竟然被枕边人算计！

“我把你带回来！我给你身份！我甚至……”顾寒月气得声音都在发抖，“我甚至顶着所有的压力把你藏在身边！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和那个女魔头里应外合来羞辱我？！”

十七被她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徒劳地用胳膊挡着脸，蜷缩在地上，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暴风雨。

顾寒月是真的气疯了，她打得手都发麻，胸口的怒火却越烧越旺。

她停下动作，一把揪住十七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起来：

“说！鬼王冒险闯进来找你做什么？！啊？！”顾寒月几乎是在咆哮，“是不是贼心不死，还想来睡你这个下贱货？！你就这么缺女人？是个女人都能睡你是不是？！破鞋！”

十七被她晃得头晕目眩，脸颊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响。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词汇，他眼中最后一点微弱的光也熄灭了，只剩下死寂的灰败和麻木。

解释？辩解？

有什么意义呢。

或许在顾寒月眼里，十七从来就只是这样一个可以随意侮辱的玩物和贱货罢了。

十七自知理亏，无论真相如何，自己都脱不了干系，再多的言语在此刻的顾寒月听来也只会是狡辩。

他干脆彻底放弃了挣扎和解释，用最彻底的沉默来应对这场风暴。

然而这副沉默顺从的样子，在盛怒的顾寒月眼中，却更像是心虚和默认！

她一把狠狠掐住了十七纤细的脖颈，五指收拢，巨大的力道瞬间剥夺了他的呼吸！

“说！！”顾寒月双目赤红，几乎是将他提离了地面，声音嘶哑地逼问，“刚才！那女魔头到底有没有碰过你？！碰了你哪里？！说啊！”

窒息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十七的脸颊由红转为青紫，额角青筋暴起，他本能地用手去掰扯顾寒月铁钳般的手指，却徒劳无功。

但即便如此，十七依旧死死咬着牙关，除了痛苦的喘息，不肯吐出半个字。

承认或否认，都没有意义，只会引来更多的羞辱和折磨。更何况……今夜鬼王确实未曾得逞。

顾寒月见十七宁死不肯开口，心中的猜忌和怒火燃烧得更加疯狂，掐着他脖子的手越发用力，仿佛真的要将他掐死在自己眼前。

“不说是吧？好！很好！”顾寒月咬牙切齿，面容因暴怒有些扭曲，“我看你能硬气到几时！”

顾寒月松开掐着他脖子的手，转而一把将十七狠狠摔回地上。十七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息，脖颈上留下一圈清晰的紫红色指痕。

就这样，在暴怒和猜忌的驱使下，顾寒月一路拖着十七走进了那个曾经关押过他的暗室。

她近乎残忍地将十七推了进去！

“在你肯老老实实交代清楚之前，就待在这里好好反省！”顾寒月站在门口，逆着光，身影显得冰冷绝情，“想想清楚，谁才是能决定你生死的人！”

说完，她毫不留情地猛地合上了暗门！

“砰！”

黑暗，无尽的黑暗！

十七想走，回到暗影。

那里虽然冰冷残酷，等级森严，动辄得咎，但至少……规则是明确的。完成任务就能活下去，服从命令就能得到认可，哪怕是微不足道的。

鬼王的手段固然可怕，但那是一种他早已习惯并学会承受的秩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反复无常的温情和暴虐撕扯，被毫无根据的猜忌和侮辱践踏。

在这里，他甚至连一条狗都不如。

至少，暗影还需要他这把锋利的刀。

为心里那所谓的……信仰效命。

即使那里是地狱，也好过这反复无常、让他无所适从的人间。

……

第30章 地狱72时辰

顾寒月胸中的怒火并没有因此平息，反而在独自冷静之后，烧得更加煎熬。

十七那双时而死寂、时而惊惶、时而甚至带着一丝极淡委屈的眼睛，总是不合时宜地在她脑海里浮现，搅得她心烦意乱。

顾寒月找到江沅，冷着脸仔细询问了当晚她醒来之前的细节。

江沅虽觉不妥，但还是将自己所见所闻尽可能客观地描述了。

然而，这些话听在已被猜忌和怒火蒙蔽了双眼的顾寒月耳中，却完全变了味！这在顾寒月看来，分明是打情骂俏，是争风吃醋！是这两人在她眼皮底下藕断丝连的证据！

刚刚压下去一点的怒火瞬间再次爆炸，甚至比之前更加猛烈！

顾寒月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冲向屋内，再次打开了那间暗室的门！

十七正蜷在角落里，听到动静，他的身体瑟缩了一下，尚未抬起头，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拽了起来！

顾寒月根本不给十七任何开口的机会，直接将他狠狠按在冰冷的地面上！

“贱人！贱人！贱人！！还在我面前装无辜！”她低吼着，像是被彻底激怒的野兽，所有的理智和风度荡然无存。

接下来的是一场单方面的残酷折磨。顾寒月几乎是用了所能想到的最能羞辱人、最能让人痛苦的方式，将所有的负面情绪尽数倾泻在十七身上。